「不，這世上沒有人可以對他出手，但要囚或者傷害一個人，卻有很多種方式。」男人幽幽道，「我希，你們能在他需要的時候站在他的後，一如他曾經站在你們的後。」

宮本真子凝著男人的眼睛：「那麼前輩你呢？」

「我？」男人搖頭，「我已經沒有資格站在他的後了。」

「為什麼？」

「因為我們以前犯了不止一個錯誤。」

「很嚴重嗎？」

「很嚴重，嚴重到我們自己都無法原諒自己。」男人頓了頓，「所以我來警告你們，不要做出錯誤的選擇」

「那前輩不如說清楚是什麼錯誤，我們以後好提前規避。」

中年男人沉默了很久，才道：「我隻能說，千萬不要把他推得越來越遠。」

這個回答顯然無法讓兩人理解，但男人似乎沒準備說下去。

他邊轉著烤串，邊和二人說些有的沒的。

「明君是怎麼和陛下認識的？」

「哎，是他主找到你的？唔……那麼真子呢，一樣？」

「明君要好好守護在他後啊，我可從來沒見過他同時賜下兩種源印記。」

……

待所有的烤串烤好，男人熄了炭火，笑著說他要走了。

櫻井明愣了下，沒想到對方離開的竟然如此乾脆。

「前輩有去見過大人嗎？最近這段時間。」宮本真子著他的背影，忽然問道。

剛轉，準備離開的男人停下腳步，回頭道：「沒有，老實說不是很敢去，不知道該怎麼麵對他，又怕他萬一把我給忘了。」

他犯了錯，不敢去麵對大人，卻又害怕大人萬一把他給忘了。

這句話好像有些矛盾，可宮本真子卻聽出了對方不敢去的真正原因。

「前輩……還真是膽小呢。」宮本真子起微的發，「隻是真的甘心嗎？也許，他也很想見到你。」

男人沒有回話，隻是看了眼夜下的海麵，笑了笑就走了。

櫻井明著他離去的背影，有些茫然。

宮本真子則是沉默了許久，低聲道：「明君，我們要出發了。」

「去大人邊？」櫻井明試探道。

「嗯。」真子輕聲道，「大人，可能要遇到一些麻煩了。」

「剛才那位……到底是誰？」櫻井明皺眉。

「應該是大人曾經的臣子，就像你我一樣。」

……

離開沙灘的中年男人雙手兜，在夜下人來人往的街道中獨自穿行。

他接通了一個電話，說我去找過那個櫻井明的小傢夥了，現在還差誰？

手機對麵傳來的聲音，赫然是奇蘭。

「還有兩位長老會員，我已經找到了其中一位的蹤跡，剩下一位就拜託給你了。」

「好。」男人輕聲應道，「希你說的都是真的。」

電話那頭卻是傳來一陣苦笑，「我倒是希這一切都是假的。」

奇蘭匆匆掛斷了電話，聽聲音他似乎要上飛機了。

中年男人收起手機，站在人群熙攘的街道中，仰頭著這座不夜的城市。

不久前奇蘭找到了他，帶著艾德喬的一封信而來。

信上隻有一句話——這一次，該換我們來做些什麼了。

他們要做些什麼？

男人不是很清楚，卻又覺得他們的確該做些什麼了，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陛下。

這是贖罪嗎？還是因為害怕秋後算賬的妥協？

男人覺得都不是。

他們就隻是，想做些什麼而已。

這個夜晚似乎過得很慢。

他站在大街上，目睹原本熙熙攘攘的人群最終散去，大街上隻剩下他一人。

從深夜等到淩晨，他等到了黎明的曙，以及海平麵下升起的溫潤日。

他瞇著眼，看著漸漸懸於天上耀眼的太，慢慢出手擋住落眼中的，手掌皮邊沿出熱烈的赤紅。

……

……

「解析進度……達到百分之七十五點六！」

名為霧尼的人工智能跳出到弗裡西斯麵前，喚醒了這位假寐的君王。

弗裡西斯睜開眼，眼中的惘然頓時一掃而空。

他豁然起，下令道：「準確啟程出發，目標阿瓦隆！」

「有什麼好準備的？」後的子笑道，「反正去的也就你一個人。」

弗裡西斯轉，冷聲道：「你臨時又有什麼計劃？」

「誒，主要我去了也沒什麼意義。」人聳了聳肩，「我大致確認西伯利亞那座尼伯龍的坐標了，準備先走一步去看看。阿瓦隆那裏，你一個人就能解決吧？」

弗裡西斯皺眉，沒說什麼，隻是深深看了一眼烏波斯，轉大步離去。

目送弗裡西斯離去後，烏波斯微笑著看向霧尼，知道，這最後的時刻，終是到來了。

親的太子……現在好像就在西伯利亞？

……

……

2011年，深秋。西伯利亞北部深。

這裏是西伯利亞的最北部，臨近浩瀚的北冰洋。

天邊的太溫吞吞的，像一枚水煮蛋，怎麼也溫暖不了地麵。

可這就是今年最後的了，極夜很快就要開始了，接下來的幾個月裡太不會再升起。

約的風聲從天而降，黑直升機如同一隻巨鳥掠過低空，其上有人徑直跳下了直升機，落在了無垠的雪地上。

他向停留在半空的直升機擺了擺手，轉，一頭紮進了這茫茫天地。

墨的捲雲層從北邊俯衝過來，海麵上的雪塵被卷了起來，像是一場白的沙塵暴，塵頭足有幾十米高。

暴風雪，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