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六章 孤獨地死去與孤獨地活著(1 / 2)





「……奇蘭你這是和誰學的吊人胃口,我現在心口作痛……別掛啊,告訴我到底啥驚喜再掛啊!」

路明非看著掛斷的電話,嘆了口氣。

「怎麼了?」西裝筆的小男孩坐在天台邊沿,回頭看他。

「奇蘭說給我準備了一份禮,等這次回去就送我。」路明非將手機塞進兜,斜靠在天台邊沿的欄桿上。

「他還說什麼了嗎?」

「祝我旗開得勝,再斬一龍王,回去就開慶功宴。」

「誒,有靠譜的朋友就是不一樣呢,不僅事前有真摯好的祝福,事後還有慶功宴。」路鳴澤偏頭,輕笑說道。

「芬狗雖然狗了點,不過大一那年慶功宴也還是有的,雖然花的是我的獎學金就是了。」路明非斜睨了他一眼,「準備的如何了?」

「差不多了,遊戲副本開發完畢,就等驗玩家上線了!」

「哦哦,很有乾勁嘛!」

「為哥哥服務!」

「對方的反應是怎麼樣的?」

「很激烈哦,畢竟完全沒想到我們會直接掀桌,將這裏給曝了出來。不過他們擔心的恐怕不是其他混種,而是我們究竟掌握到了什麼程度。」

路明非抬頭,看著灰蒙蒙的天空,雲層得極低,彷佛隨時會傾瀉下大雨。

而在他眼裏,天空中滿是紊的元素流。

「還真是一團了啊。」他嘆了口氣,「說來最早安排我在這座城市,是巧合還是故意的?」

「這可不是我安排的哦,算是巧合吧?當然也不排除還有其他人在幕後縱,畢竟哥哥你也說了,都有掌握『過去』的神靈讓你重啟人生了,即使是我們的力量,也隻能改變未來和現在。」

「這樣啊。」路明非輕聲道,「其實前陣子我得到了些靈,也許猜到了那人的份也說不好。」

路鳴澤微笑道:「哥哥你的靈,指的是那張麵嗎?」

路明非回頭看了這傢夥一眼,無奈道:「你還真是我肚子裏的蛔蟲啊。」

「沒辦法啊,誰這世上最了解你的就是我。」路鳴澤笑嘻嘻道,「你就算再怎麼喜歡涼宮春日,也不可能買長門有希的麵戴在臉上吧?」

路明非笑著轉頭看向樓下,一個悉的影正好從計程車上走了下來。

「芬狗來了,小澤子你也該退下了。」

「臣妾嗻!」路貴妃屁顛屁顛起,臨走前突然想起了什麼道,「對了,最近還是小心些比較好,我聞到了些不好的氣息。」

不好的氣息?

路明非眼眸低垂,事實上他也嗅到了些似曾相識的氣息,就在這座城市裏。

……

……

芬格爾走進小樓,路過之,多數辦公室的門上都著法院的封條,隻剩下一樓儘頭那間辦公室開著門,門外著一張白紙,上麵歪歪斜斜地寫著「寰亞集團破產清算小組辦公室」。

他往深走了進去,小樓背後是排的車間,銹跡斑斑的鐵門敞著,約可見裏麵沉默的機床,同樣銹跡斑斑。

進來前漢高警長的資料剛好傳送到手機上,他隨意掃了幾眼,大致了解了下這家公司。

這家公司幾年前也算輝煌一時,外地來的老板牛轟轟的表示要把這裏打造亞洲第一的特種金屬基地,從銀行騙了無數貸款,最後老板捲款外逃,行蹤至今沒找到。

楚子航的父親楚天驕,就是為那位老板開車的。

有趣的是,楚天驕失蹤後沒多久,就是這家公司老板捲款外逃的時間點。

如果不是很多地方能證明兩個人同時出現在各種娛樂場所,芬格爾都要懷疑這一切是不是楚爹自導自演的戲碼,開了家公司,然後自己給自己當司機。

「這呢這呢,你瞎跑啥。」路明非的嗓門聲傳來。

芬格爾站在車間門口,回過頭,看到路明非邊還跟著一個中年人。

他拉過路明非,低聲道:「咋回事啊?第一站就是這種破舊工地,不該是豪華酒店群,酒食任我用嗎?」

「夢裏啥都有。」路明非拍著脯道,「也別說師弟不仗義,你不是租了間青年旅社嗎?看在主場份上,師弟給你報銷了,我直接幫你付了十天的房錢,仗義吧?以後去德國記得請我吃大餐!」

「喂喂,那破地方一天也就15塊錢,還是人民幣,十天也就150啊!」

「廢話,這裏是中國,不用人民幣還用元啊!」

「這是重點嗎?!」

「額,你們是什麼關係?」中年人打斷了他們的談。

「哦,這是我師兄,我們都是一個學校的,這次是來做人文考察,我們學校進行了一次長達十年的長期社會調查,之前和你提起的楚天驕就是我們調查的對象,可惜……」

路明非語氣一頓,神黯然地嘆了口氣。

中年人擺了擺手,也嘆氣道:「明白了,有什麼問題問我吧,老楚人不錯的,當年還經常和我一起喝酒。」

路明非對芬格爾使了個眼,示意趕配合他的演出。

芬格爾蔽地豎起大拇指,表示師弟你行力拉滿啊,上來就是直奔主題。

「楚天驕先生之前是開車的對吧?」

「對,給我們老板開邁赫,可惜後來出事了,人沒了,車也壞了。」

「能跟我說說他是個什麼樣的人。」芬格爾說著,一旁的路明非十分配合地掏出了筆記本。

「老楚是個好人,以前還結過婚,可惜後來還是離了,他老婆是個很漂亮的舞蹈演員,還給他生了個大胖小子。」

中年人憾說,「這傢夥人不錯的,就是有點……不求上進,還有點家,他老婆就是這麼說他。聽說他老婆托關係在外地給他找了個經理的活,結果這傢夥說不想離開這座城市,死活不去,然後就離了,說實話,我個外人都覺得他們間的婚姻可惜的,兩個人郎才貌的。」

芬格爾不住點頭,以專業的口吻道:「能再說說,這傢夥是個怎麼樣的人嗎?不是他的經歷,他的經歷其實我們都有了解。」

中年人張了張,卻愣住了。

他跟楚天驕是老同事了,按理來說該有很多話可以說的,可真要說起來,他又覺得那個男人很虛幻,或者說很空。

這傢夥沒什麼特點,是個乏善可陳的中年人,除了喝點酒就沒什麼好,除了吹點牛他也沒什麼話說,除了當舞蹈演員的前妻和那個跟別人姓了的兒子他也沒任何家人。

哪怕是對這傢夥「家、不求上進」的觀點,也是從他老婆那聽來的。

這個男人當初天天在他麵前活蹦跳,可是如今想起來,他才驚覺自己本不了解這個男人。

「就是……家,安逸吧,就是這麼個人。」他最後隻好這麼說,搜腸刮肚地想了半天,又補充道:「這傢夥特喜歡吃鹵大腸……對了,吃烤翅的時候總喜歡加雙倍辣,辣得我都不了……還有……還有……」

他無奈地攤手道:「可能時隔的有點久了,我有些細節忘記了。」

芬格爾看了眼路明非,這傢夥低頭認真做著筆記,但實際上隻是在紙上塗畫。

「你知道楚先生前的住嗎?」芬格爾問道。

「就在工廠裡,封閉了幾年了,現在估計都是灰塵,你們要去看看嗎?」

「可以嗎?麻煩了,我們有些文件落在了楚先生這,現在需要收回。」芬格爾笑著欠道。

「別客氣別客氣,可以的,我去拿個鑰匙。」

中年人返回辦公室拿了鑰匙在前麵帶路,興許是不知道說什麼,一路上沒什麼對話,就隻是沉默。

「就在這了。」

他們停在地下二層的一間地下室門前。

兩邊走廊狹長而暗,頭頂的白熾閃爍著,空氣中回著空調機的嗡嗡聲,角落裏堆著廢舊的機械零件。

中年男人又嘆了口氣道:「這裏原本是空調機房和臨時倉庫,老楚來上班那天說沒房子住,老板就說在地下室裡給他臨時安排一間住著,還是我帶他去買的被褥。原以為住個十天半月他就搬走了,誰曾想到這傢夥一住就是幾年……」

「一住就是幾年?楚先生是為了攢錢嗎?給他的前妻和兒子。」芬格爾打量著兩側走廊,隨口問道。

「應該是,這傢夥曾經提過一,他兒子結婚那天,當親爹的總得拿出點禮金。」中年猶豫了下,「這傢夥閒聊吹牛的時候經常提他兒子,他他兒子的,就是……」

yawenb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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