紐約港,1號碼頭不遠處。
在與總部通訊完畢後,大衛跟潛水員兩個快虛脫的人就被送往岸邊,他們需要補充鹽跟水分,熔融狀半液體海域則由其他人接手。
大衛與潛水員並排躺在船上,仰望著天空,嘴角流著口水。
他們已經吐到沒有力氣了。
好在碼頭距離那片被『生化武器』籠罩的海域比較遠,即便臭味兒飄到這裡,也已經稀釋到幾不可聞的程度。
船隻靠岸,早有醫生上前,把大衛跟潛水員抬下船,檢查身體狀況。
「屍體在船尾。」
大衛一邊被人扒開眼睛觀察,一邊衝上船的警員吩咐道
「立刻送總部,讓他們解剖,下午就要屍檢報告——啊——」
他話說一半,嘴巴被醫生掰開。
「這是幾根手指?」
醫生檢查完,與另一邊給潛水員檢查身體的醫生對視一眼,凝重地伸出四根手指在大衛麵前。
大衛聽到這個問題,感覺十分可笑。
「我又不是撞傷腦袋——」
「好吧,這是……額……這是……」
大衛剛要說出數字,卻發現眼前的手指開始不斷分裂,迅速占據他的整個視野。目之所見,竟然全是手指。
接著便是眼前一陣陣發黑,黑暗中有白色跟金色的小星星不斷閃爍。
剛上岸醫生靠過來時,他還能聞到醫生身上那股香水與體味兒混合的古怪味道,現在也不見了。
耳邊的聲音也變得越來越遠,越來越不清晰。
醫生剝開大衛的眼皮,神情凝重地查看著。
他的童孔已經縮小成針尖狀。
用手觸碰大衛的皮膚,可以明顯感覺到,他的體溫很低。
「呼吸衰竭。」
醫生顧不上繼續檢查了,他看一眼旁邊的機器,推著昏迷不醒的大衛發足狂奔。
「麵唇發紺,心率緩慢,皮膚濕冷,血壓持續下降,體溫持續下降。」
「快!」
推上救護車,醫生連滾帶爬地上了救護車,一隻手剛拉上後門,便衝司機大喊「醫院!快!」
說完,醫生砰的一聲關閉另一扇門,鎖死後,抓起一大瓶酒精胡亂倒在自己手上,衝洗乾淨剛剛摔倒時劃破的傷口後,拿起手套戴好,又衝了一遍碘伏。
「呼吸持續漸弱。」
這時,車內的一名護士道。
醫生丟掉碘伏瓶子,捏開大衛的嘴巴看了一眼。
大衛的下顎好像不受力一樣,十分鬆弛,他的舌頭軟趴趴地耷拉著,縮成一團堵在了氣道處。
「他吸食了過量的d品!立刻通知醫院!」
醫生大喊道
「上帝啊!他這是吸了多少!這是把d品當早餐吃嗎?」
救護車一路飛馳,載著生命體征不斷流逝的大衛趕往醫院。
剛到醫院,救護車還沒停穩,醫生便迫不及待地打開後門,跳了下去。
「快!快!」
醫生很焦急,他一麵跟護士把大衛往下抬,一邊衝著不遠處等候的同事大喊著。
當大衛被推進醫院時,已經是麵色發紺,一動不動,胸口幾乎不見起伏,呼吸甚至一度降低到2-4次\/每分鐘的誇張地步。
大衛跟潛水員先後『吸d過量,生命垂危』的消息很快傳到nypd總部,所有人都是一臉的懵。
雷根局長扣了扣耳朵,回頭看了一眼自己的下屬,見大家跟自己一樣,這才確認自己不是因為太老了而出現幻聽。
「現場交給波爾負責。」
雷根局長定了定神,抓著對講機道
「留下兩隊人配合打撈工作。剩餘的人員撤回來,沃特抓住了愛國者的尾巴,該輪到我們狠狠地踢他們的屁股了!」
自己的警局接二連三地被人攻破,這讓雷根局長感覺自己就像個j女一樣,對方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他早就憋了一肚子的火。
如今沃特抓住對方的尾巴,很快就能順藤摸瓜,把他們都揪出來,雷根局長當然不會客氣,他用雷根家族的名義起誓,一定會熱情地招待愛國者們的。
屍體很快被運回,法醫們忙碌起來,德克斯特則圍著死者的衣物團團轉。
他是想走又走不了。
半小時後。
「不是淹死的?」
雷根局長疑惑地重複著法醫的話。
兩名死者在海裡遊了至少三個小時,還是最冷的淩晨時間,最後體力不支,四肢抽筋,溺水而亡。
正常人,正常的思路不應該就是這樣嗎?
現在法醫告訴他死者不是被淹死的,這讓他感覺很荒謬。
他再次看向自己的下屬,確認不是自己耳朵出問題了。
「是的,boss。」
法醫說道
「死者口鼻處的確發現了海藻類生物,但肺部未見水腫,胃裡也沒有海水,事實上他們的胃裡隻有少量糜狀殘留物,根據消化程度判斷,那應該是昨晚的晚餐。」
「死者是攝入d品過量死亡,但我們並未在死者體表發現針孔,也沒有在死者體內檢測到d品殘留。」
「這應該是一種新型d品。」
頓了頓,法醫謹慎地補充道「或者新型的興奮j。」
雷根局長立即聯想到了大衛跟潛水員。
屍體是他們兩人最先發現的,然後兩人就『吸食d品過量』被送進了醫院。
還有大衛發現屍塊時的反應。
身為一名老警員,他不應該反應那麼大。
波爾作為比大衛晚幾年加入警隊的人,都沒他那麼大反應。
根據波爾的描述,那些打撈上來的黑色塑膠袋裡麵的確氣味兒難聞,但也沒到讓老警員聞了就嘔吐不止的地步。
「找到了!」
沃特的喊聲驚醒了雷根局長。
他操作著電腦,將追蹤的定位標註出來,投影到大屏幕上。
雷根局長接過屍檢報告,衝法醫點點頭,開始布置抓捕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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