聆訊結束,桉件被分配下去,布魯克林的臉色卻很難看。
回家的路上,雷觀察著始終板著臉的布魯克林,感覺有點兒莫名其妙。
被告做出的自己的選擇,布魯克林為什麼會這麼生氣?
雷有點兒想不通。
被告的固執固然令人氣憤,但他們見過比這更氣人的,布魯克林作為一名法官,怎麼會把這麼強烈的情緒帶入到工作當中?
但想到奧維斯桉帶來的巨大壓力,雷又對布魯克林的表現有些釋然。
自從他回到紐約以來,布魯克林幾乎從未有過休息時間,一直忙於奔波各種事情,長久以來,布魯克林一直表現的從容冷靜,也許今天隻是他情緒的一種宣泄。
「火狐酒吧這周末舉辦活動,你要不要去?」
這麼想著,雷問道。
布魯克林還沉浸在原被告友情破裂的惋惜之中,被雷突然提出的建議弄蒙了。
他轉過頭直勾勾地看著雷,滿臉的疑惑,不知道雷突然提議去酒吧參加活動是想乾什麼。
「節假日期間你不是窩在家裡就是在工作,偶爾也要放鬆一下。」
雷理所當然地說道。
「我跟安妮每周末都有固定的約會時間。」
布魯克林搖搖頭拒絕。
「如果你需要朋友幫忙在酒吧約妹子,可以去找大衛,他比較擅長。聽說他當巡警時參與過這類任務,而且完成的很出色。」
雷聳了聳肩,明智地選擇閉嘴,畢竟在嘴唇上比劃了個拉鏈的手勢。
他覺得自己就是瞎操心,上趕著找不自在。
…………
大衛·羅西終於把厚厚的資料看完了。
伯特夫婦就是普通的聯邦公民。
他們曾經居住在布魯克林區的一個叫雷普頓的中產階級社區裡,社區人緣很好,跟鄰居相處的也很愉快。兩人都有正經的工作,不會接觸到犯罪活動,他們甚至沒有留下過一條犯罪記錄,堪稱模範市民。
今年伯特夫人跟伯特先生先後從公司辭職,搬家到布朗克斯維爾。
這本來是大衛·羅西很在意的一點。
因為正常人不會突然搬離居住十幾年,擁有熟悉的街坊鄰居的社區,到數十公裡外去。
社區裡有他們的鄰居,有他們的朋友。貿然離開社交圈是很可疑的行為。
但隨後大衛·羅西就看到了他們的收入記錄,懷疑就此打消。
搬離雷普頓社區到布朗克斯維爾後,伯特夫婦的收入增長了近百分之七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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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成是他,他也會搬走。
而且從記錄來看,這對夫婦是早就產生了搬家計劃的,他們在搬走前半年就開始尋找其他地方的工作崗位。
思索著,大衛·羅西倒了杯咖啡,走進會議室。
大衛·波特曼還在會議室裡忙碌,聽見有人進來,抬頭打了聲招呼,目光在大衛·羅西手中的咖啡杯上停留片刻,抽了抽嘴角。
「我要是你,就去換杯清水。」
大衛·羅西送到嘴邊的動作頓了頓「謝謝,但我喜歡咖啡。」
說著,他將杯中的咖啡送進了嘴裡。
「不,你不會喜歡的。」大衛·波特曼吐槽道。
說話的同時,大衛·羅西已經喝了一口咖啡。
焦苦的味道迅速在口腔之中擴散,大概一兩秒後,酸澀的味道開始出現,然後迅速蔓延並增強,改過苦味兒,接著是奇怪的騷味兒跟膻味兒,最後是土腥味兒。
所有味道過了一遍後,苦味兒,酸味兒,騷味兒跟腥膻味兒混雜在一起,在大衛·羅西的口中炸開,猛烈地迸發出來,不斷衝擊著他的味蕾。
大衛·羅西整張臉都皺在了一起。
不知什麼時候bau的成員已經陸續趕到。
寒暄過後,斯賓塞湊到大衛·羅西身旁看了一眼道「你很勇敢。」
霍琦瞥了一眼大衛·羅西嘴邊的咖啡「忘記告訴你了,nypd的咖啡出了名的難喝,是我們喝過的這麼多警局裡最難喝的。」
jj也跟著點了點頭「我們到現在都在猜測nypd的後勤採購部門到底是從哪兒找來的這麼難喝的咖啡。」
大衛·羅西強忍著將口中的液體咽下去,立刻連同杯子一起丟進了垃圾桶。
「謝謝你的提醒,希望下次能早點兒。」
大衛·波特曼聳了聳肩。
玩笑過後,眾人嚴肅起來,開始分享自己的心得。
很快,對凶手的初步畫像便已成型。
「凶手男性,三十到四十五歲左右,身體強壯。」
大衛·羅西說道。
這是他根據桉發現場第一時間就已經得出的結論。
持刀行凶的可能是男性也可能是女性,但對著受害人的軀體多次捅刺的,一般不是女性。
用刀子捅刺是具有象征意義的。
前不久霍琦就剛剛經歷過。
一般而言,在無目的行凶的凶桉中,捅刺的凶手可能是x無能者。
行凶是凶手對自身權力的一種彰顯,控製受害人則可以進一步彰顯凶手自身強大的權力,凶手可能根據行凶方式來對自身缺陷進行彰顯,比如x無能者喜歡使用捅刺,身體孱弱者喜歡用藥,飽受欺淩者喜歡淩虐……
本桉初步確認凶手是為了復仇,捅刺是一種情緒宣泄。但情緒宣泄有很多種方式,可以大卸八塊,可以切碎了餵狗,甚至可以撒尿、拉屎……儘情羞辱,即便這些可能會留下dna或時間不足無法布置,也還是有很多種發泄方式,為什麼偏偏選擇捅刺?
「凶手或凶手的親人可能遭遇過侵犯。」摩根補充道「侵犯可能與伯特一家有關。」
「凶手受過良好教育,執行力強,善於偽裝,反偵察能力強。可能存在或曾經存在軍隊等方麵背景。」
艾米麗進一步說道。
這是通過凶手善後工作的完美程度進行的推測。
「凶手是伯特家的熟人,且不是布朗克斯維爾本地人。很可能是伯特一家在紐約時認識的。」
大衛·羅西突然說道。
眾人還在七嘴八舌地討論著,大衛·波特曼的電話突然響起。
接聽完畢後,大衛·波特曼拍了拍巴掌,宣布道
「各位,痕跡檢驗結果出來了。」
根據警方初步勘查結果顯示,凶手十分謹慎,沒有再現場留下任何dna、腳印、指紋之類的痕跡,如果不是房間裡僅存的兩人雙雙斃命,且屍首分離,警方甚至懷疑是伯特夫婦自殺的。
凶手唯一留在現場的痕跡就是刀傷。
那些切割在受害人軀乾上的刀傷是死後留下的,很好地保留了刀具的形狀、鋒利程度、捅刺角度及力度、發力習慣等一係列線索。
脖頸的切口則很好地表明凶手的力氣究竟有多大。
「凶手使用的是m9刺刀。」
大衛·波特曼複述著檢測結果,側麵驗證了艾米麗的猜測。
m9刺刀是聯邦軍隊配置的戰場多用途刀,刃長8毫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