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把政壇比作跑步比賽,男女在政壇的表現大概是這樣的:
男性之間,頂多是多記1秒鐘跟正常計時的區彆。有的人起點高,有的人起點不夠高,總體而言他們依舊是站在同一起跑線上的,差距頁就是相當於內圈兒外圈兒的區彆。
但女性跟男性之間,那已經不是加罰與不加罰的區彆了,那是先讓出去一圈兒。
男性的目標是八百米,女性的目標是一千八百米,女性先讓男性一圈兒,然後才開始跑。
男性穿著專業的運動服,運動鞋,跑到粗糙度正好,障礙被掃除乾淨。
女性是高跟鞋跟魚尾裙任選其一或二者皆有,地麵由粗顆粒石子鋪就,上麵挖有深淺不一的陷阱,丟有成堆成堆的垃圾。
女性想要在政壇成就一番事業,不是一般的難。自古以來皆是如此。
因此,當今政壇上,任何一位女性都是不容小覷的存在。
且不提前路的坎坷,單說男性與女性獲得的機會,差異就極大。
丹·麗斯憑借堅韌的性格與強硬的作風,從一眾男人中脫穎而出,但也僅此而已。
她比八成哈佛議會成員都要強。
她的‘實戰’經驗超過九成哈佛議會成員。
但那又如何?
哈佛議會本質上是不到百分之五的人領導其餘百分之九十五的人。
丹麗斯能超過百分之九十的人又如何?歸根結底,她不一定能擠進那百分之五。
哈佛議會的領導層每一位都是有著豐富工作經驗,靈敏政治嗅覺並已經有所成就的人物。
讓丹·麗斯領導巡察組,從工作能力上沒有說服力。
更致命的是,大部分人對女性地位高於自身而感到不適,讓丹·麗斯領導巡察組不利於巡察組內部團結,更不利於工作開展。
大多數人對地位相等但工作無交叉的女性同事會報以輕視,工作偶爾產生交叉,也往往會態度輕蔑且敷衍。
絕大多數人對女性上司會抱有一種奇特的心理,他們會私下裡談論女上司的私人生活,傳播毫無根據的曖昧傳聞,比如:女上司跟某位高管走得很近;女上司穿著清涼,私底下一定放得開;女上司今天早上幫我擋了電梯門,一定對我有意思;女上司一定深不可測;女上司一定有幾十個炮友;女上司……
丹·麗斯從可信度上考慮,是完全符合要求的,但除了可信度之外,沒有一項符合要求。
布魯克林不是歧視,他很樂意讓丹·麗斯擔任領導巡察組,可這個決定將拖累整個哈佛,讓正在蓬勃向上的哈佛發展陷入遲滯甚至倒退。
這就不是什麼性不性彆的問題了。
丹·麗斯在塑造哈佛形象上的工作很成功,效果非常大,如果沒有合適的時機,丹·麗斯將一直負責哈佛的形象工作。
坐鎮波士頓的人選,布魯克林也有所考慮。
以前他覺得老牛仔米切爾森最合適。
他們有良好的合作基礎,長期合作令兩人知根知底,配合密切。、
更不要說米切爾森是萊利·克魯的好友,從最開始就支持布魯克林,忠誠度完全不用考慮。
但最近他不太確定了。
因為很複雜的原因,米切爾森是總統先生的堅定擁躉,頂級腦殘粉。
可布魯克林跟總統先生的合作是暫時性的,未來如何,還要走一步看一步。
以前布魯克林為為跟總統先生合作做鋪墊時,一度跟總統先生關係緊張,那時候米切爾森就表現得很差勁。
他工作懈怠,提不起勁兒,總是向布魯克林提些差勁的提議,甚至在工作中犯了幾個不大不小的錯誤。
後來布魯克林跟總統先生達成合作,米切爾森才重新找回狀態。
這令布魯克林十分擔心,讓米切爾森看家,彆他這邊剛傳出跟總統先生分道揚鑣的消息,還不等對總統先生下手呢,那邊米切爾森先扛著‘家’投敵了。
鑒於此,布魯克林不僅不敢讓米切爾森看家,坐鎮波士頓,甚至都不敢讓他領導巡察組。
哪怕是如今的‘外交’工作,布魯克林都需要設置諸多手段製衡,確保他不在工作中搞鬼。
他甚至在最艱難的時刻都沒叫邁克爾·德西亞托回來。
除了這兩人外,布魯克林實在想不出其他代替人選。
因此,上午的郵件,有關代替人選的批複依舊是空白。
布魯克林假裝自己沒看到,或者忘記了這個問題……
下午,布魯克林就此事單獨給鮑勃回了封郵件——當幾個小時的鴕鳥就夠了,再繼續裝鴕鳥下去,就真耽誤事了——布魯克林將自己的考慮寫了進去,讓鮑勃去詢問伯克的想法,讓伯克給出一個候選名單出來。
發完郵件,布魯克林舒了口氣,感覺好像完成了什麼壯舉一樣。
…………
紐約港,老奧拉夫家舊址。
一波一波的人從樓上下來,說說笑笑著坐上車子,四散開來,很快融入車流之中,消失不見。
那間意義非凡的地下室,包括整個房間,都被打掃得乾乾淨淨,地下室的桌子甚至還散發著溫熱。
熱鬨與喧囂過後,隻剩下一片黑暗與寂靜。
出城的道路上,雷跟老奧拉夫坐在一輛車上,正隨著車流龜速前進著。
老奧拉夫開的是一輛廂式大貨車,這算是他的老本行了。
雷坐在副駕駛座上,扮演跟車的‘備用司機’。
他兩隻腳搭在操作台上,身體後仰,陷入座椅之中,抬著胳膊舉著手機,神情專注地盯著屏幕,手指快速點擊著。遠遠看去,活脫脫一個刷手機入迷的老司機。
但如果看到他的手機屏幕上的聊天內容,就不會這麼認為了。
雷在華府搞出那麼大動靜,催化了國會與軍方的對立,又跑到紐約來,自然不是簡簡單單的‘回顧往昔’、
來紐約有許多重目的,其中之一是為了自保。
華府本就是龍潭虎穴,被他這麼一攪和,更是複雜程度飆升,國會與軍方一旦開戰,哪怕是呆在華府,都可能會受到波及。雷不想讓組織被殃及池魚,自然要提前跑路。
而選擇紐約作為目的地,並不單純因為對紐約熟悉或總統先生在紐約。
因各方麵因素綜合影響,現在的紐約就是低配版的華府。局麵複雜程度一點兒不遑多讓,隻是為例沒有華府那麼大。
這就很符合雷的要求了。
來到紐約後,雷並沒有像布魯克林擔憂的那樣去找總統先生的麻煩,事實上雷暫時不希望跟總統有所接觸。
因此,除了曝光【愛國者】持續為並不遙遠的華府局勢添柴火外,雷一直很低調。
直到現在,總統先生走了,因為多種因素的影響,共合黨內部出現問題,華府的平衡被打破,總統先生有機會結束共合黨的內部分裂,擴大自己的勢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