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很冷靜,可大衛可能已經死了。假如大衛運氣不夠好,已經死了,你就是現在這樣的處理態度?”布魯克林斬釘截鐵地說道“雷,我必須告訴你,以前我們隻是政見不同的政敵,現在我們是仇敵。”
“布魯克林!”
雷提高了聲音,總算插上話了。
他稍微組織了一下語言,壓低嗓音道
“聽我說布魯克林。立刻離開大都會監獄。”
“弗蘭克的配槍是一把收藏品,大衛的防彈衣插的是二A類插板,阻擋達姆彈綽綽有餘。他被擊中四槍,並沒有死亡。”
“大衛現在正在被送往貝爾維尤公立醫院的路上。醫生正在全力搶救。你需要做的是離開那個該死的漩渦,躲起來!為大衛祈禱!”
布魯克林站住腳步,前後看了看,確認沒有人後笑了笑,道
“雷,你是怎麼得到這麼詳細的消息的?”
雷沒想到布魯克林會這麼問,一下子說不出話來。
布魯克林繼續道“看來你們組織最近發展的挺好啊。”
“是NYpd還是國民警衛隊?”
“應該是NYpd吧。國民警衛隊你沒有關係跟他們產生聯係。”
“是哪個倒黴的NYpd被你們盯上並成功洗腦了?”
“布魯克林!”
雷再次拔高聲音,提醒布魯克林現在不是鬨脾氣的時候。
布魯克林也收起了玩笑,目光望著前方平靜的說道
“正因為這裡是漩渦中心,我才更不應該缺席。”
“舞台他們已經搭好了,我怎麼能缺席演出呢?”
“雷,有些事情躲是躲不過去的。”
“他們就是衝著我來的。”
“上次他們衝安妮下手,為了大局著想,我忍了,這次他們對大衛下手,我躲了,下次呢?下次是誰?”
“一味的忍讓隻會讓他們更加得寸進尺。”
“其實他們這是在幫我。就在剛剛,他們幫我做出了決定。現在,我也要幫他們做做決定了。”
“雷,給你個忠告:想要真正發展壯大,成長起來,一味的依靠耍弄小聰明,躲在背後操縱陰謀是不行的。你必須站在台前,讓所有人看到你的能力。”
“現在,我要去讓他們看看我的能力了。拜拜。”
剛開始得到消息時,布魯克林是慌的。
他感覺天都要塌下來了。
大衛死了!
這對他而言無疑是晴天霹靂。
可在從家到大都會監獄這一路上,布魯克林慢慢冷靜下來,他開始思考事情的始末。
溫士頓跟弗蘭克想殺大衛嗎?
布魯克林不確定,畢竟考慮到大衛跟自己的關係,以及自己跟弗蘭克、溫士頓的關係,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
他們敢殺大衛嗎?
布魯克林很確定,他們敢。
因為就在前不久,他們才剛剛一起殺死了三十多人。
那麼,最後一個問題,他們敢當著眾多媒體的麵,相信NYpd的‘圈子’完全遮蔽了媒體的鏡頭跟目光,同時也沒人質疑他們的決定嗎?
看看門口的NYpd表現,布魯克林就知道答案了。
他們不敢。
眾目睽睽之下,他們做不到。
他們可以偽裝成擦槍走火,或者囚犯激烈反抗等等隨便什麼現場,儘管去偽造。
可世界上聰明人不是隻有他們兩個。
偽造的就是偽造的,是無法以假亂真的。
重傷跟死亡是兩個概念,相對應的,各方反應跟調查力度,也是兩個截然不同的概念。
重傷可以用囚犯激烈反抗,在與囚犯搏鬥時被擊中來解釋。大家勉強能接受這個說法,隻要對各方有利,這個說法就會成為事實。
死亡就不一樣了。
死亡會讓現場所有見證者感到恐懼與不安,在死亡麵前,他們是無法保守秘密的。
所以,布魯克林得出一個結論,儘管大衛看上去死了,但溫士頓跟弗蘭克不敢殺他。
他賭的是弗蘭克跟溫士頓的政治素養。
一個州長,一個NYpd局長,大庭廣眾之下殺死一個凶案組組長,這得多大仇多大怨,才能讓這兩位堵上剩餘人生跟政治前途,要置他於死地?
不要說大衛了,就是布魯克林本人,跟他們最多也隻是政見不同外夾雜著一點兒朋友反目的羞惱,完全達不到不管不顧的地步。
想明白這個問題,一切就簡單了。
大都會監獄是一個局。
布魯克林提供了場地,監獄裡的犯人跟媒體搭建了舞台,溫士頓跟弗蘭克聯手充當主持。
現在幕已經報完了,該演員登台表演了。
布魯克林怎麼能缺席?
穿過崎嶇的走廊,布魯克林終於來到大都會監獄發生bL的核心區域。
他到達的時候,這裡已經在打掃戰場了。
國民警衛隊跟NYpd幫著醫護人員抬著一個又一個打滾慘叫的犯人或人質,經過甄彆後,傷勢嚴重的送上車拉去醫院治療,隻是些皮外傷的則就在這裡簡單包紮。
有參加武裝突進的成員正聚在一起檢查武器裝備,上報裝備使用及損耗情況。
也有人不停從室內搬出一把把桌椅出來,擺在後麵給媒體記者坐下。
在原本發生槍擊事件後變得騷亂的地方,現在已經恢複了秩序。
溫士頓跟弗蘭克站在最前方一張課桌前,正在發言。
他們麵前,是一排排坐的並不整齊的媒體記者。
他們在這裡就地開了個新聞發布會!
隨著布魯克林往裡走,開始有人注意到了他。
後排還沒撈著椅子的記者乾脆衝了過來攔住布魯克林,一把講話筒塞到布魯克林麵前,興奮地問道
“布魯克林·李法官,有消息稱雪城慘案跟貝爾維尤刺殺案都是你在背後指使的,請問你怎麼看?”
有了第一個,其他人也紛紛反應過來,一股腦圍上來四五個人,七嘴八舌地朝著布魯克林提問。
“布魯克林·李法官,您承認跟貝爾維尤刺殺案和雪城慘案有關嗎?”
“布魯克林·李法官,您對囚犯代表希瑟·格肯在提出囚犯的政治訴求期間被弗蘭克·雷根局長打斷並槍殺這件事有什麼看法嗎?他這麼做是否違反了憲法?”
“布魯克林·李法官,您是受邀前來澄清的嗎?”
“布魯克林·李法官,全紐約州的法院都在罷工,這件事與你有關嗎?”
而後麵,還有更多的記者朝這邊圍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