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1 咬血的細劍(1 / 2)

塞壬之刃 吃書妖 2206 字 2023-05-05




紐扣護符沒有出現半點兒反應。

如果隻是這樣我還能夠推說是紐扣護符出現故障了,但是事情更加嚴重。問題出在我的身上,是我沒能夠把靈性輸入到紐扣護符裏。我明明就在像往常一樣調動自己的靈性,卻像是在用空空如也的杯子倒水一樣,杯口邊緣就連半滴水的蹤影都看不見。

我不信邪地再次嚐試,非但毫無用處,甚至還在用力的時候猛地感受到從自己靈體的深處傳來了極其強烈的劇痛,把我痛苦到無法控製自己地跌倒在地。

“不要再勉強自己了。”塞壬連忙阻止我,“你的靈體受創太嚴重了,再這麽做隻會讓傷勢變得越來越嚴重。”

這下我也明白了自己正處於何種情況。靈性是靈體的力量,但是,就好像人在身受重傷之後無法做力氣活一樣,靈體在受到重創之後也是無法隨意出力的。我的靈體現在簡直就是塊千瘡百孔的破抹布,能夠維持思考活動就已經是僥幸了。

既然靈體無法輸出靈性,那麽基於真靈的真靈之力又如何呢?我暫且將破破爛爛的上衣脫下來圍在腰間,再試試看召喚塞壬之刃。

但是就連塞壬之刃都召喚不出來。嚴格地說,我能夠感受到塞壬之刃的存在,卻無法使出真靈之力,使塞壬之刃在物質層麵上形成。甚至就連在不召喚塞壬之刃的前提下將其力量加持到自己身上也做不到。現在的我,似乎變成了毫無戰鬥力的一般人。

我將自己的情況報告給了塞壬,她大吃一驚,然後像是做了什麽檢查,過了一會兒才說:“之所以會變成這樣,大概還是靈體殘破的問題……真靈是抽象的,物質的身體是形象的,而靈體則是兩者之間的橋梁。你的真靈並沒有出問題,也不可能出問題,因為真靈是不生不滅的概念,用佛教的話來說就是‘無為法’。但是由於作為橋梁的靈體變得滿身瘡痍,現在已經無法再將真靈之力接引到現實世界了。”

“就和手臂骨折了就不能再搬運重物是一個道理,是嗎。”我從地上爬了起來,又在附近的廢墟找了塊大小合適的石頭,當成凳子坐了下去。

“是的。不過我與你之間的通話還是不受影響的。雖然通話也依賴於這條‘橋梁’,但是對於伱的負擔幾近於無。”她說。

沒想到燃燒靈魂還有著如此嚴重的後遺症。不過也是,畢竟是哪怕把自己燒死了也不足為奇的酷烈招式,縱使是險死還生,要是沒有出現什麽嚴重的後遺症在道理上也說不過去。

這個問題有必要儘快解決。我邊感受著遍布靈體各處的灼燒痛楚,邊繼續詢問,“現在可以修複我的靈體嗎?”

“做不到,隻能慢慢地等待靈體自己恢複。”她遺憾地說。

“為什麽?”我問。

塞壬之刃支援的超速再生之力按理說可不止是能夠修複肉體而已。實際上,術士們的攻擊由於以靈性力量為主,不止是會殺傷肉體,同時也會殺傷靈體。如果超速再生無法一視同仁地修複靈體,我哪裏能夠戰鬥到今天。

“因為我就是塞壬之刃,是我使用‘陰燃’符文焚燒了你的靈魂。”她說,“換而言之,這就等同於真靈之力在殺傷你。而這意味著什麽,你應該非常清楚。”

“我以為我自己的真靈之力的特性是不會對我起效的。”我說。

“是不會起效。否則就不是需要慢慢恢複,而是永遠無法恢複了。”她用告誡的語氣說,“這可是用真靈之力從靈魂深處焚燒自己的靈魂,能夠這麽收場就已經很好了。”

這我當然知道。隻是,一想到付出了如此慘痛的代價,卻無法給咬血造成絲毫傷害,我難免生出了強烈的不甘心情緒。

回顧那時候的戰鬥,即使是咬血的回避速度真的很快,原本也應該是躲不開來的。她極有可能是憑借著自己對於惡意和危險的超級覺察力,在我將要出手的刹那洞徹了我的“戰鬥隱藏”,這才能夠全身而退。換而言之,如果對手不是咬血,而是其他的超主力級,我說不定就已經贏了。

但是那樣的“如果”無非隻能安慰自己罷了,還是先著眼於現實吧。

就在這時,我覺察到了有一股氣息正在從後方接近自己。我立刻警覺了起來,旋即發現那並不是陌生的氣息。轉頭看去,來者正是鳴義。

“你沒事吧?剛才附近出現了遠遠超出主力級的靈性波動,難不成你遇到了咬血?”他快步地走過來,同時震驚地問,“你與咬血發生戰鬥了嗎?”

“如你所見。”我對他展示了自己的穿著。

“衣服都被撕爛了,而且還有那麽多血跡……”他打量著我的身體,“不過你好像沒有受傷?”

“姑且恢複了下。”我說。

“咬血在哪裏?”他追問。

“她撤退了。”我說。

“撤退?為什麽……不,還是先轉移到安全的地方吧,有什麽話在路上說。”他連忙說。

“好。”我簡單地回應,然後跟著他離開了。

不過,雖然說是要跟著他去安全的地方,但是在此刻的我看來,眼下最有可能給我帶來危險的人就是他。

在與咬血開戰前,她對我說過一句話——“我等你很久了”。

這句話一直令我分外在意,因為她的口氣就好像是知道我會出現在那條街道上,所以才在那裏等候。

而問題是,帶我前往那條街道收集物資,並且提議分頭行動的,就是鳴義。而我則在與他分頭行動之後立刻就遇到了咬血。這真的是巧合嗎?

當然,真相有可能是咬血信口胡說,也有可能是我的解讀有誤,就因為敵人隨口說了句話就去懷疑自己的夥伴絕不是什麽聰明的判斷。

然而懷疑一旦開始就難以收攏,我情不自禁地將自己遇到鳴義以來與他的所有互動都在腦海裏快速地過了一遍,然後發現了某個藏得很深的,又極其巨大的違和之處。如果沒有現在的懷疑,我都注意不到他居然還有如此可疑的地方。

內心的懷疑令我不由自主地停下了步伐,鳴義疑惑地回過頭來,問:“怎麽了?”

“不好意思,能夠回答我一個問題嗎?”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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