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 不速之客(1 / 2)

塞壬之刃 吃書妖 2253 字 2023-04-11




“你昨天還殺了個惡魔術士?”青鳥向我打聽起了昨天的事情。

我將自己知道的線索全部告訴給了她。鑒於體檢醫生在場,我沒有說出自己獲取這些線索的手段。不過青鳥是知道塞壬和“記憶讀取”這兩個秘密的,她在聽過之後陷入了沉思,“幕後黑手原來是前夜嗎?我剛出道的時候,前夜已經被安全局毀滅過一次了。後來這些年裏我幾乎是看著前夜一步步地卷土重來的,也有過多次與前夜的惡魔術士交手的經曆。據我所知,前夜要是以組織規模動手,陣仗不可能那麽小。這次應該是前夜的一小部分力量伸入了柳城吧。”

“你是怎麽得到那些線索的?”旁邊的體檢醫生好奇地向我提問。

我直接照搬了列缺推薦的說法,言簡意賅地說:“獨家手段。”

就如列缺所預言的一樣,體檢醫生聽後果然不再追問,而是點頭接受,接著說:“根據我們內務術士的分析,假設那個法陣真的與集體昏睡事件有著直接關聯,那麽此時在柳城裏應該有很多地方都被刻畫了相同的法陣。而在雜貨店裏的法陣由於隻完工了一半,我們也摸索不出來更多的秘密。但是如果能夠看到法陣的全貌……”

說到這裏,他停頓了下來,而青鳥則接道:“就能解決集體昏睡事件了?”

“大概還是不能吧。隻是看到法陣的成品還是不足夠的,至少要掌握與那個法陣對應的秘密知識才可以。”體檢醫生說,“雖然要根據法陣的成品逆向解析秘密知識也不是不行,但是需要以月為單位的時間。別看那個法陣是由級別不高的惡魔術士畫出來的,其實複雜性很高。”

昨天被我殺死的惡魔術士雖然在畫法陣的時候需要使用工具輔助自己,但是他一定有著與法陣對應的秘密知識。就連我都知道,法陣這種東西是要講究因地製宜的,越是複雜的法陣越是講究,不是說隻要照抄就可以了。然而與其相關的記憶卻被“門禁”鎖死了,我無法獲取。

青鳥想了想,“以防萬一,要不我還是住到局裏吧。反正我家裏最近也就自己一個人,住到局裏也好隨機應變。”

體檢醫生不以為然地說:“沒必要吧。就算是前夜也不過是安全局處理過的數不清的犯罪團夥之一罷了,而你可是我們柳城的明星術士。要是因為前夜的一條觸手伸過來搞了點小小的破壞就如臨大敵,會被其他地方的安全局嘲笑的。”

現在柳城各處已知的昏睡者加起來已經超過兩百了,在他嘴裏還隻是“小小的破壞”,安全局的觀念果然不太正常。很多時候我感覺安全局儘管建立在和平國家,對待人命的態度卻更加接近戰亂國家。隻怕這超過兩百的昏睡者統統暴斃了,在安全局看來也隻是毛毛雨。要不是我在魔人時期殺過不少強大的術士,說不定他們也不會覺得我的殺戮有什麽好大驚小怪的。

在最後,體檢醫生以一句問題發言作為收尾,“我們安全局才是隱秘世界頭號的黑惡勢力,前夜既然敢把手伸進我們的地盤裏,就別指望著能再收回去了。”

之後,我和青鳥離開了安全局。母親還留在安全局的看護設施裏陪著父親,她好像隻以為這裏是官方的醫療設施,想必即使跟她解釋什麽術士什麽隱秘世界,她也很快就會將其拋到腦後吧。普通人無法記憶與隱秘世界相關的信息。而除去父親,另外也有一些昏睡者被安全局收容了,作為“病例”接受觀察。

我儘管也惦記著仍在沉睡的父親,卻難以與他們共處一室,頗有些畏難心理地遠離了他們。青鳥似乎也覺得這時候不是陪我見父母的好時機,並且安慰了我一句,“沒事的,雖然暫時還沒找到解決的辦法,但安全局肯定可以解決這起事件。”

我們在路上分道揚鑣。青鳥先回了自己家,我也回到了自己的住處裏。到家的時候已經是傍晚,我做了頓晚飯和喬安一起吃。此時青鳥應該也已經在吃晚飯了,不知道她是一如既往地吃外賣,還是自己做飯吃?旋即,我又想起了青鳥所說的“盯梢者”。最近幾天,有身份不明的人物在盯梢青鳥。

於是吃完後,我又出了一趟門,往青鳥家的方向移動。

雖然青鳥說過她感受不到盯梢者的惡意,但既然都做出了“盯梢”這種鬼鬼祟祟的動作,很難讓人相信盯梢者的動機是清白的。我思來想去果然還是放心不下,想要像是當初抓中間人一樣嚐試抓抓看這個所謂的盯梢者。

而且考慮到前夜正在柳城內部活動,說不定盯梢者就是前夜的人,是來監視青鳥這個柳城主力的。又或者,盯梢者其實是尉遲家的人,因為尉遲家仍然沒有放棄對青鳥的企圖,所以想要看準青鳥放鬆的時機將其擄走。

我一直有在調查尉遲家的情報,例如他們的族地在哪裏,有多少能夠戰鬥的人員,是否存在主力級以上的戰力。當然,我還不至於上頭到打算在了解到這些情報之後立刻就去尉遲家找他們算賬,可既然我們之間有著發生衝突的可能性,這種程度的情報還是要事先掌握的吧。但在明麵上我始終調查不到那些情報。我甚至還借助了中間人的路子去黑市打聽過,也不知道是因為柳城黑市在前段時間由於我的匿名舉報而遭到了嚴重的打擊,還是因為尉遲家是真的藏得很好,到頭來還是沒有半點兒像樣的結果反饋到我的手裏。

對於尉遲家,列缺或許有著更多的了解,我說不定還可以問問列缺,但是我不想讓自己在調查尉遲家的事情傳到青鳥的耳朵裏。我曾經旁敲側擊過青鳥的態度,她不希望我為了她而冒險與尉遲家為敵。

但是,就在今天,“意外之喜”突然降臨到了我的頭上。

正當我經過一處街道的時候,有個陌生的男人從側前方的胡同口裏步出,向我迎麵走了過來。此時天已經黑了,男人看上去形跡可疑,令人聯想到趁著夜色犯罪的盜賊。我一眼就看出他是衝著我來的,便停止了步伐。果不其然,他在我的麵前站定,並且發出了試探性地聲音,“魔人李多?”

“伱是什麽人?”我問,“還有,叫我李多就行。”

“我不過是柳城黑市裏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角色罷了。”他乾巴巴地笑了兩下,“聽說你在黑市收購尉遲家的消息?”

看來他是個混跡黑市的角色。

其實我沒有在黑市裏用自己的名字打聽消息,不過在隱瞞身份方麵我是外行人。如果那些混跡黑市的老油條要用心去查,肯定是查得出來的。況且人家現在都找上門來了,要說心裏沒底是不可能的。但在這件事情上我從一開始就沒有多少遮遮掩掩的欲望,別說是黑市裏的人知道了,就是尉遲家的人知道了也沒所謂。我開門見山地說:“直接講你的目的吧。”

“我跟尉遲家有仇。”他說,“你費心打聽尉遲家的事情,肯定也是對尉遲家有些想法吧。”

“然後呢?”我問。

“我很弱小,隻是一介連法術都無法驅使的灰民而已,不可能撼動尉遲家那種龐然大物。”他說,“我已經放棄用自己的力量去複仇了,但我還是放不下心裏的仇恨。所以,我想要把自己知道的那點情報傳播給他們的敵人,給他們找點不痛快。”

“原來如此。”我沒有立刻相信他的說法,而是先觀察起了他的神態和情緒,同時用自己的覺察力看看這個人是不是準備打著提供情報的名號來陷害我。

從他的身上,我確實感受到了一些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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