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五百四十四章 反客為主.(1 / 2)

天唐錦繡 公子許 1624 字 4個月前




與王福效說了幾句,又拉著司馬虞的手,笑著道:「素問『安邑司馬、文華之家』之讚譽,今日得見司馬兄當麵,果然風採過人、文化內斂,聞名不如見麵啊,哈哈!」

「安邑司馬」其實名聲不顯,在河東世家的序列之中大抵勉強進入前十,並無可以炫耀之處。【無錯章節小說閱讀,google搜尋】但房俊卻知道這個家族一直不顯山、不露水,直至宋朝之時陡然崛起,最具有代表性的人物便是一代大儒司馬光……

司馬虞雖然對房俊極為牴觸、敵視,但是眾目睽睽之下對待自己這般禮遇,卻也讓他受寵若驚,連忙道:「不敢不敢,越國公謬讚了!」

伸手不打笑臉人,人家這般給麵子,自己又豈能冷顏相對?

房俊顯然對河東鹽場的一眾官員提前有所了解,一個個握著手寒暄幾句,並不曾冷落哪個,神情溫煦,令人如沐春風,使得一眾鹽場官員都下意識的想起一句話:見麵更勝聞名!

誰說這廝是個棒槌,屬狗臉說翻臉就翻臉?即便都知曉彼此很難和平相處,遲早要針尖對麥芒的乾一場分個雌雄勝負,可人家最起碼麵上溫煦和氣,將官場規則貫徹得一絲不苟,縱然是敵非友,卻也心生好感。

柳長雲笑道:「越國公蒞臨鹽場指導的文書早已抵達,鹽場上下也都做好準備給越國公接風洗塵,不料您輕裝簡行、疏忽而至,令吾等措手不及,卻不知是否打算微服私訪一番,看看這鹽場有否欺壓鹽丁、貪墨瀆職之行為?」

場麵忽然一靜,鹽場官員麵色驟變、屏住呼吸,看向柳長雲的目光好似一柄柄刀子,恨不能將此人淩遲。

好好的氣氛,何必這般說話?

房俊負手而立:「這位是柳少監吧?」

柳長雲:「正是卑職。」

房俊頷首致意:「那依著柳少監的意思,到是想不想讓我微服私訪一番?」

柳長雲搖頭道:「自然是不想的……實不相瞞,吾等雖然忝為鹽場官員,平素也奉公守法、款待鹽丁,可畢竟偌大的鹽場每日裡產量驚人,上上下下各式各樣的官員、吏員、鹽丁、民夫數以千計,豈能麵麵俱到、一絲不苟?難免有些醃臢事被底下的人遮擋耳目,導致吾等渾然不知。甚至於有些人若是知曉您微服私訪,未必不會故意設計一些事情來迷惑您的耳目,使您誤以為吾等作奸犯科、貪墨瀆職,吾等縱然渾身是嘴,怕是也不好自辯。」

眾人雖然鬆了口氣,卻也沒想到此人居然兵行險招,試圖以此等方式勸阻房俊微服私訪,即便房俊當真派人私訪,發現了什麼問題,也可以用這個藉口搪塞、推脫。

可這畢竟是房俊啊,朝廷裡數一數二的「棒槌」,柳長雲的膽子甚大……

房俊似笑非笑:「看來柳少監對我還是有所了解的,我這人最是糊塗,容易輕信人言,若是當真有人設計一些事情來欺騙於我,我還真有可能信以為真,到時候不分青紅皂白對你們動刀動槍弄出什麼冤假錯案,那就不好了。」

鹽場官員:「……」

這算不算是當麵威脅?

房俊轉過頭,對身後的鄭玄果道:「這樣,明日一早你在鹽場各處張貼告示,就說我奉皇命前來鹽場整頓鹽務,首要便是監察鹽場各種不法事,無論是誰隻要遭受不公、壓迫、甚至迫害,歡迎前來檢舉,我定然一視同仁予以徹查,如若檢舉屬實,則給予檢舉者嘉獎。」

鄭玄果悶聲道:「喏。」

心裡對柳長雲破口大罵,恨不能將這自作聰明的蠢貨丟進鹽池淹死拉倒……

房俊又笑著對一眾鹽場官員道:「幸虧柳少監提醒,我才發覺自己之不足,正好初來貴地,用這個方法來鍛鏈一下我明辨是非的能力。」

鹽場官員:「……」

還有什麼可說呢?

鹽場本就在尚書省監管之下,且尚書省之職權範圍包括監察天下各處官辦業務,正好房俊又有一個「尚書右仆射」的職務,乃是尚書省的三號人物,僅在掛名「尚書令」的陛下以及「尚書左仆射」李勣之下,算是鹽場所有官員的頂頭上司。

理論上來說,房俊若是想要將鹽場官員降職甚至革除,一封文書加蓋大印就行了……

一眾官員麵麵相覷,先前還想著如何阻撓房俊整頓鹽務,沒想到甫一見麵便被人家給來了一個下馬威。

王福郊恨恨瞪了柳長雲一眼,勉強笑道:「越國公說笑了,您詩詞雙絕、文武全才,乃天下一等一聰慧人物,自是明朝秋毫,豈能有人糊弄得了您?哈哈,此間寒冷,不如移步官廨喝杯茶,待到膳食準備妥當,吾等為您接風洗塵。」

房俊從善如流:「那就叨擾諸位了,膳食也就罷了,有什麼來什麼,我不挑食,但酒一定要好,初來貴地,定要與你們這些『坐地虎』好好喝上一頓,聯絡一下感情,以免日後公事上有什麼爭執導致有所疏遠。」

一眾鹽場官員又麻了,如今誰人不知房俊除去詩詞雙絕、天下無出其右之外,酒量也是淵深似海、千杯不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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