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4章 旁的都是虛的（打滾求月票）

康熙的忐忑都換成了酸軟。（由於緩存原因，請用戶直接瀏覽器訪問網站，觀看最快的章節更新）

這就是他的榮憲公主，他的長女，孝順體貼。

他的手落在榮憲公主的肩膀上，道：「都多大了，還做小兒態，快起來吧！」

榮憲公主沒有繼續跪著，而是低頭擦拭了眼淚，而後起身道：「女兒失態了。」

康熙本就沒有打算繼續瞞著女兒榮嬪封宮內情，才允許榮憲公主還朝。

他想過榮憲公主的反應，以為她會旁敲側擊，或為母求情告罪，隻是沒想到她這樣信賴自己，從沒有懷疑過自己對兒女的愛護。

康熙想起了恪靖公主。

同樣是懂事的公主，恪靖公主少了孺慕，多了野心跟權衡。

榮憲公主這裡，多了孝順與暖心。

九阿哥吃了一個金銀小饅頭，喝了半碗湯，夾了幾口菜，就差不多了。

「那是太子，不隻是國之儲君，還是朕的骨肉，你跟三阿哥的兄弟，你額娘如此，置朕於何地？想過你跟三阿哥沒有……」

如今她也是為人母，經歷過十月懷胎，曉得對一個母親來說，骨肉之重，不可替代。

宮裡勢力龐雜。

康熙點點頭，道：「那就見見吧，朕封了鍾粹宮也是保全你額娘，再這樣下去，人就魔怔了。」

三阿哥磨磨蹭蹭的，還是到了北三所見榮憲公主。

康熙臉上帶出遺憾來，跟梁九功道：「若是榮憲是個阿哥，朕能少操多少心？都是一個肚子裡出來的，怎麼會差這麼多？」

等到洗乾淨，九阿哥「噸噸噸」喝了半壺溫茶，才算緩過來。

康熙握著右手，並沒有他以為的那樣淡定。

等到皇父為難了，取舍了，那被舍的是哪一方並不難猜測。

榮憲公主道：「三阿哥還混沌著，以為是馬家有行事不妥當處，連累了額娘，等到萬壽節後，女兒想要入宮一趟，見見額娘，若是能開解一二，也是女兒的孝心；若是不能，就聽聽額娘說說話，省得憋在心裡，身體都糟蹋了。」

康熙直接叫榮憲公主炕邊坐了，父女兩個一起用飯。

除了長華出生即殤，其他三個阿哥養到三、四歲。

對於女子產育之事，十阿哥也曉得大概。

榮憲公主說這話是真心的。

「前年南巡的時候她買了薔薇香水……」

外頭說女兒是小棉襖，榮憲公主就是皇上的小棉襖，貼心……

康熙神色這才稍緩，道：「內務府收拾了園子邊的阿哥所，你帶了近侍住這裡吧，給太後請安也方便，跟著的長史護衛，可以先去京城。」

手心手背都是肉，可是手心手背也不同。

五福晉、九格格等還想著今天去拜見，還是明早。

不單單是風中裹滿沙子，道路上帶起來的暴土揚塵也要命。

元後與他同庚，比他大三個月，入宮的時候才十二歲。

康熙搖頭道：「以後不許再如此，餓一頓飽一頓不合養生之道，胃都折騰壞了。」

暢春園、北花園跟阿哥所都挨著。

「裡頭有麝香活血，孕婦忌用，用了容易流產或胎兒虛弱……」

榮憲公主訕訕道：「路上胡思亂想的，也吃不進去，見了汗阿瑪，心裡踏實，才覺的真餓了。」

「是皇後黑心算計你額娘，還是另有其他人在幕後攪風攪雨，朕都無法判斷……」

三阿哥：「……」

九阿哥不樂意聽了，看著三阿哥，道：「三哥您當了這麼多次阿瑪了，沒有正經的建議，還攔著旁人說正經話，前三個月再小心都是應該的，您忘了大侄女是因什麼緣故送我們府的了？」

元後陪嫁嬤嬤跟家下女子，都是赫舍裡家的安排。

「他們也是朕的兒子，但凡你額娘對朕還有信任，告訴朕此事，朕難道不會儘心儘力去查麼？」

要知道這餃子小兒拳頭大，一盤二十個，差不多是一個男人的飯量。

*

九皇子府，正房。

說到最後，康熙帶了沮喪。

吃飽了犯困。

「朕記的清楚，你額娘是康熙元年入宮，已經四十年了……」

「她曉得了薔薇香水的異樣，發病了，也安排人在毓慶宮攪合，讓太子以為元後最愛薔薇香水，然後將摻了麝香的薔薇香水送到毓慶宮，太子是男人，自不怕活血，卻是得了陽亢之症，易燥易怒……」

不是喪良心，偏著生母的仇人。

榮憲公主道：「額娘養在宮裡，能想到的也是宮裡的這一畝三分地，本不是精明的性子，身在局中，就迷糊了……」

榮憲公主應了，從禦前退了下去。

康熙看著榮憲公主，越發慈愛，道：「朕也覺得自己不是糊塗人，能被糊弄十年又十年的。」

白嬤嬤忙不迭去迎了，看著道路兩側盛放的桃李，真的不明白這和煦春風中，冷是怎麼來的。

現在他是紫禁城名副其實的主人，可是在康熙初年，他是個行事戰戰兢兢的小皇帝。

康熙沒想到女兒聽了這些，想到的是這個。

榮憲公主點頭道：「汗阿瑪慧眼如炬，最是聖明，真要皇後額涅壞了心腸，能瞞過汗阿瑪三、五個月，也瞞不過十年去！」

消息立時也傳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