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五七 楚之雲夢(六)(1 / 2)

行行 小羊毛 1611 字 2023-05-19




單疾泉阻之未及,隻見關非故等皆以目光向自己這邊投射而來,隻得站起拱手道:“小子胡言亂語,沈公子、三支諸位、各路英雄,還請諒過。。。”

單無意已急了,“我要他們諒過什麼?現在是他們被騙了,他們還……”

“單家公子,”一個聲音忽然飄浮而至,同時輕輕往前走出了一步的,還有一個窈然身形。婁千杉掠在了三支叩拜的人群之前,巧笑嫣然,“適才沈公子聖血激起洞庭回響,這裡人人親眼目睹,不知單公子是有什麼誤會,定不肯相信呢?若然公子覺得此事不過偶然,那――要不要再來一次以確證?”

“千杉……”單無意竟然語塞。這個這麼久以來未曾對自己說過隻言片語的婁千杉,忽然就在眾目睽睽之下對自己開口,他又怎能不語塞。

“你怎麼……你怎麼為他說話?”他像是不能相信,喃喃而語。“是不是……是不是他又迫你?是不是他迫你如此!?”

婁千杉冷笑了聲。“單公子多慮了。雲夢教的事情,本無雲夢教自己不知,反是公子一個外人懂得的道理。‘聖血"之事,雲夢教中自有判彆。如今三支已尊沈公子為首,單公子也不必多有懷疑,還請入座觀禮就是。”

單無意臉上青一陣紅一陣,一半是因為她竟不信自己所說,一半是因為不信自己的人偏是她。他實想此際就飛身上前,撕破了沈鳳鳴那溫雅而虛偽的外形,卻也知道不要說沈鳳鳴了,這麼許多三支之人,又豈能允自己近了他身。

婁千杉款款一禮,便自回身。眾人自也不再理睬單無意,要看三支這叩拜之禮。也隻有刺刺輕輕拉了他一下,回頭向單疾泉、君黎輕聲道:“我們先不管?”

君黎未答。單無意暴露在人群之中的時候,他也一樣被看見了――被那個此刻高高在上的雲夢新主。他並不知沈鳳鳴其實從未忽略過他的存在,隻是這一刻他才不得不將目光轉來,與他那樣一對視。這對視那麼輕,輕得就像他那個若有似無的微笑。他還是和之前一樣,沒有露出一分一毫如何行事的暗示。

除了,那微笑在與他對視的一刹那,像帶了那麼一抹轉瞬即逝的苦。

――還不能告訴他。仍然隻能希望他如前夜所聞的葉笛之聲一樣,“不要妄動”,因為,那植於心脈的蠱毒還未解除,他的性命――由是這整個雲夢教的一切前途――還掌握在關非故的手中。

所以沈鳳鳴很快轉開了,將那微笑投向如今已是他麾下的三支眾人。秋葵和謝峰德沒有向他叩拜。他們自不肯這樣屈膝的,可背後站立的三支眾人有意無意地趨前,卻也將他們逼迫至了人群之中。他們,也不得不各帶了些不滿地在那百多三支弟子間,稍稍作了欠身。

若“聖血”是真,身為雲夢三支傳人的他們,縱然再有天大的緣由,也抵不過那一條祖訓。

行禮完畢,關非故麵上帶著種不無興奮的紅,轉身道:“各位――多謝各位今日見證三支重歸雲夢之典――至此,世上再無幻生界,也無泠音門、闌珊派,有的隻是雲夢教,以及其下幻生、泠音、闌珊三支。三支自此同氣連枝,不分彼此,都仰教主之命行事!”

幻生界眾人齊聲叫好,關非故便道:“教主既立,按照教規,我等一切均要聽命於教主――後麵的話,便要請教主來說了。”

“等一下!”秋葵終於還是按捺不住,打斷了他。

她向關非故稍一點頭便算示過,隨即道:“適才行禮,是為雲夢‘聖血"之古訓,不得不為――但是――關前輩,‘聖血"固然要緊,可要雲夢諸弟子都承認他這教主,恐怕還不夠吧?”

“秋姑娘的意思是……?”

秋葵輕輕一咳,“今日之事先前未曾聽聞――縱然我於此會之安排全然信賴關前輩,還是有些出乎意料,恐怕在場三支各位也有許多心中有惑。晚輩認為,再有什麼樣的話要說、有什麼樣的議題要繼續,也消在解除了疑惑、確認這教主名符其實之後,才可繼續。對於――對於我們這位新任教主,我隻問二句,其一,雲夢教既是江湖一教派――以今日江湖各派的規矩,身為一教之主,最為首要的自然是精通教中武學,堪為教中率領,對是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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