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四〇 蹊蹺疑凶(1 / 2)

行行 小羊毛 1572 字 2023-05-20




“你——你這道士,竟對霍右使下如此重手!”夏琝既恐且驚,抬手指向君黎,“你——你必要給個交代,休想就此便走!”

君黎沒有理會他。..甚至眾人雖均各麵帶怨恨地看了看君黎,也都沒有多言。因為,比武之事原是不可預料,除非對手是有意為之,否則縱然有人因此身死,也不過是對決之下的諸多結果之一,拓跋孤不語,沒有人敢作出什麼論斷。

拓跋孤也仿佛沒有聽到。他依舊仔細地探查著霍新已漸漸僵冷的屍身,直到,他在霍新右頸邊找到了什麼東西。

他才抬頭向程方愈等道:“可有磁石?”

磁石吸出來的是一枚牛毛般的細針。拓跋孤站起了身來,麵上看不出陰晴,隻將磁石舉到君黎麵前,“你作何解釋?”

君黎望著那枚細針——因為太細,太小,太輕,所以甚至看不出它的顏色。“不是我。”他望回拓跋孤,這樣回答他。

——的確不是他,所以,他隻能說這三個字。他倒不怪拓跋孤此刻懷疑自己。霍新須臾之間便喪命於這演武場上,自己本就占了最大之嫌疑,而拓跋孤終究還算理智,並未似夏琝那般立時發難,已是難得了。而且,拓跋孤不允任何人觸碰霍新,顯然也知道凶手或許另有其人——任何一個在此間的人。他必須要將霍新的屍身先檢查清楚,防得有人趁亂動下了手腳。

雨雖然停了,拓跋孤整個衣擺卻皆在適才屈膝察看時沾滿了泥濘,語氣和表情雖好似平穩,卻其實少有地帶了幾絲隱顫,君黎知道,他此時心神該是極為不穩的。霍新是他極為得力之手下,在青龍教的歲月甚至比拓跋孤的年紀還長,若易心而論,他也完全能明白拓跋孤此時強壓下的憤怒與鬱痛。他該比自己更希望知道凶手是誰的。

“我知道不是你。自你站立之地,不可能將暗器射入他的右頸。”拓跋孤道,“但這暗器乃是黑竹會的手段——你敢說,與你毫無乾係?”

“你懷疑是我指使黑竹會之人所為?”這倒令君黎無奈起來,“拓跋教主,我接任黑竹會不過幾日,從不曾下過任何殺人的指令。今日前來,青龍教眾位得見,同行隻有刺刺,再無他人,教主與其懷疑我,不如——從適才那個方向上仔細尋過去,我想,凶手該不難尋得。”

他伸手指向演武場西南側的扶欄一帶。拓跋孤自然明白他的意思——隻有從那個方向出手,方能得以將暗器貫入霍新右頸。那個方向適才站立多是顧家眾人,因有下人腳夫,其中難免有閒雜人等混入,若說暗器是這其中誰人發出,倒也不無可能。

卻聽夏琝先叫了起來,“你什麼意思?”原來夏琝隨著顧如飛而來,先前也是站在那個方位。君黎無謂多加理睬,又道:“若教主肯允,能否容在下也驗看一下霍右使的屍身,確認一些細節。”

“哼,叫你驗看?”夏琝嚷道,“叫你驗看,誰知道你會動什麼手腳,到時將證據儘皆毀去了,撇個一乾二淨——以為教主不曉得你的如意算盤?”

不過拓跋孤並沒給夏琝麵子,隻道:“關秀,你與他一同查看。”竟是允了。

夏琝麵上有些漲紅,隻聽拓跋孤又令程方愈叫西南一麵先儘數退回適才所站之地,一一仔細查對,話畢,才瞥了一眼夏琝。

夏琝心有不甘,奈何連顧如飛等都已回身去了原處,他也隻得跟去。他與霍新並無太大交情,是以也無甚悲戚之感,青龍教諸人卻大是不同,聞聽拓跋孤吩咐無不凜然遵從,原本守住練武場門口的也越發打起精神,防得有人悄悄逃脫。

好在刺刺等原站在東南一方,倒是沒有太大嫌疑,君黎也便不須擔心。他首先查看了霍新右頸上的傷口。傷口雖細小,但適才卻須用磁石才能吸出,足見入體之深。

“這針應是機簧所發。”簷下看處距離演武場中並不近,若是當真徒手發出,勢必要有極大的手勢動靜,身周之人不可能毫無所覺,所以用了機簧的可能性最大。

“據我所知,黑竹會此類機簧最多。”拓跋孤聞言冷冷道。

君黎不欲在真相未明時與他爭執,也便閉口不接話。關秀則細驗了傷口毒性,隔一忽兒,道:“是有劇毒,好像是致經絡麻痹和封閉的毒藥,中時毫無知覺,但毒性一旦隨血流蔓延至全身,便瞬時可致命。霍右使適才正在與人交手,血行正速,所以……”

“你覺得他是交手之中便中了此針?”君黎抬頭道。

“難道不是?”關秀反問,“那時你本落下風,你的黑竹會同黨自然便要出手助你,倘若比武已然結束,又還有何理由要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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