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師？姑且是吧。」林季估著，這應當是對修士的稱呼。

若是在中原的其餘幾州，即便是剛學會走路的孩，都知道修士的存在。

但是在這裡，似乎有些不一樣。

老者見到林季點頭，眼中的驚恐愈發的明顯。

「快走！你想死別拖累我！」

他抖著，蜷在了那堅的土床上。

甚至不能稱之為床，因為隻是用泥土堆砌起來的台子，鋪上了一些稻草而已。

「為何會拖累你？」林季追問。

「興業寺的大師們不允許任何人和仙師來往，發現一名死一名，還要給我們下詛咒，生生世世如豬玀般活著，百死不能解。」

不等林季再問，老者便又瘋瘋癲癲的自言自語起來。

「我..我不要當豬玀，我要當僧。」

「我已經做了六十年工了，再有十年，再有十年我就能解了。」

「大..大師答應了我，我死後一定會被送寺中，下一世會為僧的。」

說到這裡，老者眼中卻又泛起了淚水。

「可..可我今天懶了，六十年努力毀於一旦。」

「我被石頭砸傷了，下不了床，我不是故意的。」

「可我就是懶了。」

「下輩子又是豬玀了，又是豬玀了。」

老者的聲音逐漸變得絕起來，也越來越小。

突然，林季臉微變，快步來到老者麵前。

出手放在他的鼻下，已然不到鼻息了。

再脖子，也沒了脈。

「這..這就死了？」

林季皺著眉用神識探查了一番。

「壽儘而終嗎？剛剛那麼多話是回返照？」

無論怎樣，老者剛剛出來的信息，卻足以讓林季震驚不已。

「所以此的百姓都被宗蠱了？灌輸了他們的思想？」

「何謂豬玀？先前追殺我的那第六境的禿驢也說我是豬玀，這老頭也自稱豬玀。」

「所以宗是給維州的百姓們劃分了三六九等？僧最高，豬玀最低？」

「因為豬玀最低，所以就被心甘願的驅使著，六十年吶...隻為了下輩子能當僧？」

林季心中泛起了無比的寒意，而這寒意很快便變了憤怒。

因小見大。

剛剛這老者那發自心的恐懼，足以說明，宗對於維州百姓的控製，已經到了何等令人發指的地步。

「所以宗的惡，不止是奴役百姓嗎？」

正當林季心念至此的時候，外麵終於有了些響。

在他的探查下，發現足足有幾百人，拖著疲憊的軀，緩緩的走向村莊。

原本冷清的村莊稍稍熱鬨了一些，但也隻是些許。

因為那些百姓們一個個都疲憊不堪，走路都隻能佝僂著子。

他們各個手上都拿著簸箕石鎬之類的工，一言不發，如行走一般。

片刻之後，有人推開了林季所在小院的大門。

那人一進門便開口。

「老東西，你今天懶的事我已經告訴僧大人了！別怪我，若是被發現，你死了我也活不了！」

「僧大人誇獎我老實了，說我死後，骨灰會埋在寺裡。」

「你活不了十年了，還是別連累我了吧。」

說著，一個壯漢推開了房間大門。

林季也恰好看向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