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傅的故事沒什麼新意。
他本是徐州的一位掌令,還頗上頭的鎮府大人賞識,在徐州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
可惜大好的前程被一時貪心所毀。
那時的徐州鎮府和如今的展乘風一般,在日遊巔峰困頓了許久,最終不得不向朝廷求了一份道圖。
而九傅得知後也起了歪心思,盯上了這份道圖。
「論天賦,我遠不如徐大人,可修鏈到日遊之後,誰不想道,誰不想為那眾修士眼中的前輩、大能,誰不想被稱為大修士?」
徐大人便是當年徐州的鎮府。
「就連徐大人那天縱奇才的人,都在日遊巔峰困頓數十載毫無存進,我這僥倖才突破到日遊的修士,若是沒有外力,恐怕一輩子都隻能困在日遊境中。」
「第六境的修為已然不弱,你僥天之幸位高權重,還不知足?」
「大人,哪有人懂得知足,那些知足的人,不過是有自知之明而已。」
林季默然。
「後來我借著徐大人親信的份,在徐大人修鏈的丹藥上做了手腳,了他的道圖,逃到了青州,姓埋名。」
林季微微搖頭,問道:「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有三四十年了。」
「三四十年時間,你都修鏈不到日遊巔峰,那道圖你用上了嗎?」林季臉上泛起了幾分不屑的嘲諷。
九傅苦的低下了頭。
他的手進懷裡,最終取出了一筆。
林季接過筆,因為之前吃過虧,所以他並不用元神去探查,隻是神識一掃,發現這筆之上帶著幾分道韻之後,便將之收了起來。
「你口中的那位徐大人我不曾見過,也沒聽說過,以日遊修士的壽元,想來如今應該還活著,但也應該淡出監天司,亦或者退居後方,不再擔任要職了。」
九傅卻搖了搖頭。
「徐大人已經死了。」
林季挑眉道:「你聽到消息了?」
「我給他丹藥做的手腳是下毒,見封的那種。」
聞言,林季的臉第一次變了。
「徐大人一手提拔你,你下手還這般狠辣?東西便東西,為何要害他命?」
「我不殺他,他事後追來,我未必逃得掉。」九傅頭也不敢抬,「我還做了局,弄了自己的假在九傅大人邊,如此我也算是死了,即便事後被發現,那時我也早已經逃遠。」
聽完這番話,林季卻笑出了聲。
「嘿,這離城還真是不讓人失。」
林季沒有了繼續聽九傅廢話的興趣。
他起,麵漸漸冰冷。
「毒殺監天司鎮府...難怪被我捉住之後,你始終不願意開口,而且還一心求死,原來早就知道自己必死無疑。」
九傅頭磕在地上,不再開口。
「我不在這三天,你為何不自殺?你若是死了,我也隻能不再追究。」林季又問道。
九傅苦聲道:「我擔心林大人不在,大人的同伴會被城中的惡徒刁難,因此才強撐著...若是早知道那位姑娘是位第六境的大妖,我或許早就自裁了。」
聞言,林季看向韓厲。
韓厲則微微點頭道:「的確如此,這幾天的確是掌櫃的在護著我們。」
林季瞭然,說道:「怎麼,是這幾十年來心中的愧疚之意在作祟?」
「我不想帶著憾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