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天妖捕
一場酒席不歡而散。
林季黑著臉,帶著天機化作的小道士來到了府衙之中。
書房裏,林季將大門閉,隨後黑著臉看向天機。
「何事找我?你不是該跟高群書與秦臨之在一起嗎?莫不是惹了不該惹的人,於是你們分開逃命了?」林季滿懷惡意的揣測道。
可誰曾想,天機沉默了片刻,竟然點了點頭。
林季瞳孔驟。
「惹了事便來找我?滾出去,快滾!離老子遠點!」林季急的口都出來了。
他現在可不是曾經那個能隨意拿的小捕頭了。
天機也不惱,隻是說道:「林施主...聽我說,你先別急。」
「我都要急死了!每次見你都沒好事!」
說著,林季長舒一口氣,暫時按捺住心中的煩躁。
能讓高群書和秦臨之這兩位都解決不了的麻煩,對於他來說,恐怕與滅頂之災也沒什麼差別。
想來天機也不會愚蠢到找他這個區區日遊來幫忙。
這樣一想,林季反而不著急了。
「說吧,你們遇到什麼麻煩了?死人了沒?說出來讓我高興高興。」林季說道。
「小道此番上門,是有求於施主,希等施主突破道之後,去一趟佛國。」天機笑瞇瞇道。
「不去,佛道不兩立,我去佛國找死去?」林季斷然拒絕,「而且林某還是維州鎮府,不開的。」
「道之後,要麼接任遊天,要麼卸任做個閒散客卿。等林施主道之後,這鎮府的便不是束縛了。」天機說道。
聞言,林季也不著急。
「給我一個去佛國救你們的理由,說句實在話,我不得你們三個趕死,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也就是高群書和秦臨之不在,林季知道天機不是碎的人,因此才敢大放厥詞。
若是那兩人當麵,林季肯定從心。
天機則說道:「林大人可還記得,當初阿賴耶識死後,高大人和秦施主設計走了阿賴耶識骨的事嗎?」
「自然記得。」林季沒好氣的道。
「高大人已經參破了道的玄機,但想要道也是千難萬難,因此他將主意打在了這幅菩薩骨之上。」
「如何小道不能直說,事關道,上麵在看著。」天機指了指天花板,笑道,「所謂天機不可泄,小道這最後一世了,總要打細算著點。」
「所以呢?語焉不詳的說了一堆廢話,你到底想說什麼?」林季不耐煩道。
「阿賴耶識出大慈恩寺,此番我們三人去了佛國,一個不小心招惹到了大慈恩寺的禿驢。」
說到這裏,天機臉上的笑容終於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副深深的無奈模樣。
「簡單來說,大難臨頭各自飛,高大人重傷瀕死,卻逃了出去,如今不知道在哪養傷...想來等他恢復一些之後,就會聯係小道。」
「那些禿驢那麼厲害?高群書都重傷瀕死?」林季震驚了。
高群書可是接近道的人。
「大慈恩寺有第八境的羅漢,並且不隻一尊。」
天機無奈道:「佛門的修鏈與道門不同,他們借信仰就羅漢果位,但卻也被信仰束縛。因此道門第八境是自修為,無拘無束;佛門第八境卻限製重重,隻能在自家寺廟裏待著。」
「當初的阿賴耶識便是如此。」林季對此並不意外,「既然你們早知道此事,為何還能被羅漢所傷,但凡有些理智都不會去自找麻煩,知道要遠離寺廟吧?難不你們做了什麼天怒人怨的事,得羅漢付出大代價施展手段收拾你們?」
「嗯,倒也不是,主要是高群書那廝太過肆無忌憚,跑去大慈恩寺東西,還帶上了我和秦臨之。」
說起此事,天機也恨得牙,也不稱呼高大人了,直接變了高群書那廝。
天機看到了因為自己的失態,林季臉上泛起的錯愕。
他則咬牙繼續道:「小道自忖涵養不錯,但跟高群書廝混了一段時間之後,才知道所謂涵養,是沒遇到真正的狗娘養的雜碎,等遇到了,什麼涵養都忘了,高群書那廝,虧得還是當過監天司司主的人...呸。」
看得出來,天機的確被氣壞了。
林季此時卻笑瞇了眼,他就喜歡聽別人倒黴。
「高群書重傷瀕死,秦臨之呢?」
「還被困著,他本就是魂奪舍,那些禿驢非要念夠三年的心經將他超度了才算完事。」
說起此事,天機甚至都有些後怕。
「八十一位高僧將其困在陣法之中,日夜誦念心經,那梵音陣陣不絕於耳,當時小道見了那場麵之後,隻覺得頭皮發麻,活了一千多年,不曾見到這般可怖的景。」
「小道隻是在旁邊看了不到半個時辰,便覺得遍生寒,不敢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