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來維州之前,子鼠便早就知道林季此人的手段。
或者說,在有心人眼中,林季早已與犀利狠辣掛鉤。
平日裏雖然看起來平易近人,但他最會打蛇上,凡是被他佔了丁點理,他都能藉著這點由頭借題發揮。
當初輯事司的午馬就是被林季找了個借口當場斬殺,此事事後蘭公公鬨到了朝堂之上,也因為林季有理在先,被方雲山三言兩語打發了去。
正因為如此,在將要來維州的時候,子鼠便被蘭澤英親自囑咐,不可給林季發揮的借口,辦事一定要在規矩之。
原本子鼠已經想好了,下馬威一定要給,言語上再多的衝突也不要,輯事司來維州本就是要取代監天司的,就如同在京州那般。
但即便要做也要在規矩之,就連沛帝都站在輯事司這邊,而監天司如今群龍無首,此事本來並沒有太多麻煩。
可子鼠萬萬沒想到,壞事的竟然是自己的手下。
在京州囂張跋扈久了,卻忘了如今是在別人的地盤之上。
心念及此,子鼠連忙起,抬手便是一掌朝著那拔劍的手下打去。
可是他的掌快,卻又比之更快的。
那是一道劍,閃的在場的眾人下意識瞇眼不敢直視,唯獨子鼠意識到了什麼,連忙回頭喊道:「林大人且慢!」
可還不等他的聲音落下,他便看到林季好整以暇的將長劍歸鞘。
接著,他便到後頸有些許溫熱。
再回頭看那魯莽的手下,卻隻看到他的無頭倒在地上,而子鼠後頸的溫熱,也是那手下滿腔熱所致。
子鼠的臉一下子沉到了極點。
而林季輕快的聲音則響起。
「堂堂輯事司地支大人的手下,竟然也有混其中的細...真是有趣。」
跟在林季後的馮芷若微張,無論如何也想不到,林季竟然一言不合拔劍就殺。
無論如何,輯事司和監天司名義上都是從屬於大秦朝廷的,林季這般狠辣,真不怕被人算賬嗎?
子鼠的表晴不定的片刻,最終卻還是深吸一口氣,重新坐了下去。
「林大人問也不問便殺了我的手下,是不是有些過了...」
「你的手下是細!是刺客!林某是監天司鎮府,三品的,他上來便敢對林某手,擺明了是帶著任務來的,是要林某的命。」林季笑瞇瞇的說道。
「若真是細,也該...」
不等子鼠說完,林季又一次打斷道:「都查明是細了,不殺留著做什麼?」
話音落下,林季也帶著馮芷若坐下,隨後看也不看主位上的子鼠,隨口問道:「輯事司的人來維州作甚?」
「來查案。」子鼠長舒一口氣,先前繃住了許久的氣勢在林季殺人之後,已經然無存了。
即便此時此刻他還坐在主位之上,但反而是下首位的林季顯得更加強勢。
果然,能被方雲山看中的,絕不是簡單易於之輩。
「在維州有案子也該監天司來查,輯事司顧好京州的一畝三分地便是,手得這麼長,你們有那本事嗎?」林季語氣中帶上了幾分不屑。
子鼠也不回應,隻是從懷中取出了早就備好的聖旨。
「林季接旨...」
不等這公公出的子鼠話音落下,林季便直接將那聖旨搶了過來。
「拿來吧你。」
高階修士麵聖都不用跪,遑論隻是一份聖旨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