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雲布。

那雨並非積雨而，興許下方那城中的百姓看不真切，隻當是黑雲境，心中還念叨著要收外麵晾著的裳。

但城中的修士卻都已經看到、聽到那雲中翻滾著的，嘶嚎著、哀鳴著的數之不儘的鬼。

「這黑雲劫，終究還是擋不住嗎？」方雲山雙手負在背後，手指是不是撥弄著背上的劍鞘，語氣顯得有些蕭瑟。

「地大開，又有梁城鬼王的鬼王域相助，這是集天時地利乃至於人和而的黑雲劫。」高群書麵無表的應道，「擋不住也沒什麼稀奇的。」

方雲山閉上眼深吸一口氣，又長長的吐出。

「青州完了。」

在兩人旁，小道士天機雙手手指錯著，結道家手印，中念叨不停。

「他在滴咕什麼？」方雲山問道。

「太上救苦經。」

「就如禿驢超度時念的大般若經一般？」

「差不多吧。」高群書隨口說道。

聞言，方雲山又看向天機，見天機恰好念完一遍，鬆開了手勢。

「念經超度真的有用嗎？魂消魄散之後又去往何？」

「小道不知。」

「不知念經有無用，還是不知人死魂滅之後的去？」

「都不知道，此方天地大道崩壞已久，人死無可去才有鬼，鬼不該匯聚為地，鬼也該有所去。」天機說道。

方雲山似懂非懂的點點頭，他向來不在意這些。

而與此同時，高群書又道：「所以才有梁城鬼王助司無命，完這黑雲劫的事。他想要那先天道生死簿，他想借先天大道給天下鬼找個去。這...才是天大的功德，相比之下，區區青州的萬萬百姓又算得了什麼？」

高群書嘲諷似的抬頭看天。

「功過相抵之下，他梁城鬼王還有天大的好呢。」

說話間的功夫，天空中的烏雲又沉了幾分，變得幾乎要將整座城池吞沒了一般。

看到這一幕，高群書微微收麵相顯得有幾分刻薄，若是仔細看去，還能看到他上的乾裂。

片刻之後，他長嘆一聲，子騰空而起。

「與司無命鬥智鬥勇這麼久，終究還是棋差一招。唉，攔不住了。」

伴隨著他的話音落下。

天空中，一位形乾瘦的黑袍在雲中顯現出了影，正是長生殿殿主司無命。

「退去吧，黑雲劫已然吞噬三千六百萬生靈，青州尚未被這黑雲劫席捲的，隻餘不到一地界...高群書，你們輸了。」司無命低聲說著，聲音卻清楚的傳到了每個看到他影的人的耳中。

「輸？我等又不為大秦，何來輸這一說？」高群書應道，「司尊，如今你們長生殿了幾州了？」

「襄州太一門，三聖避世...揚州已然被海族境，憑南宮離夢還難以抵擋。」司無命依舊輕聲細語，「這青州也快了。」

「三州了啊...九龍台上該隻剩六條石龍？」

「青州之後，黑雲劫會降臨兗州，西北兩州都不會倖免。」

聞言，高群書恍然。

「再加上雲州蠻族之，天下九州的氣運，一半都被你們攪...九龍台再也難以延續大秦與九州龍脈的關聯！而等到那時，就該是你們出手的時候了吧。」

司無命沒有回應，因為他到了高群書上的戰意。

他有些詫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