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序被他晃得頭暈,不得不抓住他的手,問:“我昏迷很久了嗎?”
“七天!”蓮生對他比了個手勢,語氣激動道:“你整整昏迷了七天!若不是你還有呼吸,我都要以為你死了。”
秦淮序覺得胸口隱隱作痛,低頭一看,發現自己渾身赤裸地坐在浴桶裏,瞬間臉頰發燙,下意識地要往水下沉去。
蓮生及時抓住他肩膀,“你乾嘛?都是男人,有什麽不好意思的。這幾天都是我在親曆親為地照顧你,你渾身上下我哪沒見過。你別亂動,傷口不能沾水。”
秦淮序明白他的意思,但還是覺得尷尬,身體僵直著。
“多,多謝你了……”他說話都有些結巴了。
蓮生還是第一次見他如此不知所措,下意識地想笑,但看見他身上那處傷口,心裏又有些沉重。
“對不起啊,如果不是為了救我,你也不會受這麽重的傷。你以後別再那麽傻了,不管是誰都往人家麵前擋,不是誰都像我一樣會感激你的。”
秦淮序好脾氣笑了笑:“當時也沒想那麽多,我們是朋友,救你是理所當然的事。我相信換成是你,你也會這樣做的。”
蓮生雙手抱胸,撇嘴道:“不好意思,我可沒你那麽好心,我隻會丟下你就跑。”
秦淮序明白他口是心非,也不拆穿他,“對了,淮宿和浮生他們呢?”
蓮生朝窗外揚了揚下巴,“在外麵跟人家小姑娘玩得正開心呢。”
剛說完,屋外就傳來了少年少女歡快的聲音。
“浮生,你不是學過武功嗎?怎麽爬個樹都這麽磨磨蹭蹭的啊!”
南錦屏抱著小淮宿在桃花樹下抬頭往上看,不斷催促道。
浮生低頭看了眼地麵,吞了吞口水,攀著樹枝慢慢往上爬,心裏隻覺得苦不堪言。
自從進了藥王穀後,他就被樹下的這位姑娘指揮著做這做那,整天跑來跑去,感覺比他練武還累。
而且南錦屏自稱比他大三個月,非要讓他喊她姐姐,不喊就揪他耳朵。
實在是凶得很。
這不,今早起來,南錦屏說想要在臥室裏插幾枝花,便催他去桃樹上摘花。
摘花就摘花,可她堅持要桃花樹頂上的花。
要知道,木屋前的這棵桃樹可不是一般的高,目測大概有五丈之高!
浮生從小就是乖孩子,洗衣煮飯掃地種菜他拿手,但從來沒像其他男孩子一般爬樹掏鳥窩、下河摸魚遊泳過。
爬樹給姑娘摘花這種事,今天更是第一次做。
可他一點也不覺得激動興奮,相反,他感覺自己雙腿發軟,心虛氣短,好像就快要掉下去了一般。
“浮生,淮宿都看著你呢,你可不要讓小孩子都笑話你啊。”
好不容易爬到桃樹的一個分叉枝乾,南錦屏又在打趣他了。
浮生無奈,隻好深呼一口氣,繼續往上爬。
南錦屏望著樹上少年的身影,嘴角笑意不斷。
忽然頭頂被人輕輕一拍。
“你又在捉弄他了,小心他掉下來摔傷,爺爺會說你的。”
葉塵安不讚同地說道。
南錦屏不高興地撅了撅嘴,“都說了不要打我的頭,以後長不高怎麽辦?還有,我哪裏捉弄他了?不過是想訓練他的身體敏捷度罷了,你一個不會武功的人,就不要在這裏多管閒事了,去弄你的草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