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時旭咬著牙質問：“她已經死了，也為自己的錯誤付出了代價，為什麽，你們還要糾著她不放？”

江時瑉見他臉色青白，冷笑一聲：“那我呢？她當初做那件事的時候有想過我的死活嗎？如果不是我運氣好，那今天躺在地下的人就是我，你是不是後悔了，早知道我會殺了緋葉，你當初就不該阻止你娘。”

“我死了，今天江家少主的位置說不定就是你的，緋葉也跟你成親了，你們一家四口會過得幸福美滿，這樣一想，你是不是很想殺了我報仇？”

江時旭閉上眼複又緩緩睜開，目光冰涼，他冷聲反問：“難道我不該殺了你嗎？你因為一個荒誕的理由殺了緋葉，那柳絮月呢？她跟你無怨無仇，你為什麽要殺了她？”

江時瑉哼笑一聲，“是啊，她跟我無冤無仇，可我殺她，也是因為你。她已經要嫁給秦淮中了，可卻想拉著秦淮序私奔，她不該死嗎？她隻考慮到自己，卻沒考慮到秦淮序，若是秦淮序真的帶著她私奔了，他就永遠背上了罵名！這種自私的女人就不該活著！”

江時旭怔住，他實在是無法理解他的想法，“這跟我有什麽關係？不要拿我來當作你殺人的借口！”

卻沒想到這句話激怒了江時瑉，他高聲怒道：“你住嘴！這世上誰都可以殺我！唯獨你不可以！別忘了你欠我什麽！就算你娘已經死了，你依然欠我一輩子！”

江時旭臉色越發蒼白，他幾乎要握不住手中的劍。

“我從來都沒有忘記我欠你的，我知道我和我娘對不起你，這些年我一直都在儘力彌補，如果你恨我，大可以直接殺了我，為什麽要這樣對我？江時瑉，原來我從來都沒有真正了解過你！”

“彌補？”

江時瑉諷刺一笑，“你是該用一生彌補我！可你又做了什麽？你答應緋葉要帶著她離開江家的時候，有想過我嗎？我是你的親弟弟，你居然為了一個女人就可以輕易拋棄我，難道她不該死嗎？我殺了她，你才不會跟著她離開江家，離開我！你這輩子該保護、愛護的人隻能是我！”

江時瑉雙眼發紅，緊緊盯著江時旭慘白的麵容，臉上戾氣儘顯，他忽然一把抓住劍身，用力抵在自己脖子上，低吼道：“你如今為了一個女人就要殺我是嗎？好啊！你來殺我啊！”

江時旭震驚地睜大眼，又驚又怒，卻下意識地握緊劍柄，不讓他割自己的脖子。

“江時瑉！”

鮮血從江時瑉的手心滴落，他卻仿佛絲毫感受不到一般，目光如炬地直視著江時旭，冷笑道：“殺了我為她報仇！這不是你一直以來的心願嗎？你為什麽還不動手？你不敢嗎？”

江時旭怒吼：“江時瑉你給我住嘴！”

“嗬嗬……”江時瑉緩緩鬆開手，似乎早料到如今的情形，嘴角掛起一絲得意的笑。

江時旭無力地垂下手，鮮紅的血沿著劍身從劍尖滑落。

“大哥，你還是舍不得我這個弟弟的對不對？比起緋葉那個女人，我在你心裏才是更重要的是不是？”

“你閉嘴！”江時旭閉上眼痛苦嘶吼一聲，巨大的憤怒猶如狂風席卷而來，他在那一瞬間失去了理智，抬起劍就刺進了江時瑉的身體裏。

江時旭咬著牙質問：“她已經死了，也為自己的錯誤付出了代價，為什麽，你們還要糾著她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