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千鈞一發之際陸長川抓住了謝祈的手臂“這是學校。”

“草。”謝祈暗罵一聲，一臉不爽的把手抽回來用力甩了甩。

“以後不要再來找我了，把時間和精力放在自己身上。”陸長川的聲音依舊沒什麼溫度，但卻有著之前沒有的認真。

他微長的碎發被汗水打的垂在額前，在刺眼的陽光下讓人分不清他的視線到底是對著誰。

可女孩突然就不哭了，隻是在原地怔愣片刻後呆呆的說了句:“張賜，走吧。”

兩個主角都走了，其他人也沒什麼留下的必要，不一會就都各自散去。

——

“被我迷到了啊？”陸長川把手搭在謝祈肩膀上，看著若有所思的江淩煙懶懶開口。

端的倒是一副安然自得，仿佛剛剛發生的事與他無關。

“你輸了嗎？”江淩煙目光炯炯。

“贏了。”

陸長川眯了眯眼，他怎麼感覺這姑娘有點失望呢。

“啊，你贏了？”

話語中寫滿了失落與不甘。

“怎麼？真希望我叫爺爺？”

什麼癖好。

“爺爺？什麼爺爺？”於霜雪不理解。

“你沒聽見嗎？就是數學課下課…”謝祈本來還一臉興味盎然的跟於霜雪解釋，但說數學課時突然瞪大眼睛像是終於想起了點什麼。

“我的老天！！我還沒去找奪命閻王！要死了要死了…”說完就一臉慌張的甩開了陸長川的手跟後麵有什麼嚇人的東西在追他樣的一路狂奔。

可憐又滑稽。

“他要完蛋了。”於霜雪捂嘴偷笑“我們也回教室吧。”

午休後就是又一輪緊湊的課程，一直到日暮西沉江淩煙以為可以走了，都準備收拾東西跑路時，陸長川不冷不熱的聲音才慢悠悠的響起:

“還有晚自習。”

“啊？”昨天也沒上晚自習啊。

江淩煙收書的手一頓，微微蹙眉，像是在懷疑其真實性。

“昨天是老袁怕你不適應，特意叮囑於霜雪多和你相處，所以才默認放我們走。”陸長川打了個哈欠，聲音散漫。

但不上晚自習大約是於霜雪自己鑽的空子，今天被估計是被老袁要求抄班規所以才那麼無精打采。

袁裴雖然看著不靠譜也隻能歸看著，畢竟他管的那是公認的嚴，違反紀律那就抄班規，一抄就兩百條起，一條還分好幾個賊長的小點，搞得和光班一個個唉聲載道，但效果也是頂呱呱的好。

像於霜雪這種算是頂風作案了，屬於聰明反被聰明誤。

至於謝祈嘛，自然也是跑不掉。

但這些陸長川都沒和江淩煙說。

“好吧。”還以為在這可以不上晚自習呢。

“那晚自習是老師講課還是真的就自習呢？”江淩煙有些不確定，遲疑著開口。

“自己自習，高三就會有老師上課。”

陸長川轉了轉筆，他的手指很修長，青筋隱隱浮現，沒有網上手模那過分的白與過分的細，黑色水性筆在他手裡跟藝術品一樣轉來轉去。

“哦。”江淩煙點點頭。

“這個給你。”

陸長川從他桌子左邊的那一堆書裡抽出一個黑色的筆記本放在江淩煙桌上。

“這個...”江淩煙打開本子翻了翻，是滿滿的語文筆記，清晰明了。

“不是開小灶？我的語文筆記。”陸長川單手支著下巴緩緩吐出:“江老師。”

“彆這麼叫。”江淩煙摸了摸鼻子，有點不好意思。

“行，江淩煙同學。”

陸長川坐直身子，很識時務的改了口。

晚自習確實如同陸長川所說沒有老師來上課，甚至連守班的老師也沒有，班上除了刷刷的寫字聲就是嘩啦啦的翻書聲，護眼燈柔和的光線在教室上方靜靜的傾瀉，四個嵌入式大風扇不知疲倦轉動，所有人都在這個小小的教室中眺望未來。

日升月落，一個星期很快過去，好在江淩煙的適應能力還不錯，班上的同學也能認的個七七八八，但也僅僅止步於互相寒暄幾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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