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曖昧(1 / 2)

廢稿3 刃上霜 2829 字 27天前




chapter26

......

再一轉眼便是十二月下旬,望海溫度雖驟降,但葉片也隻變黃脫落,層層鋪落地麵。

溫誠坐飛機從上海回來了,行李箱落地那刻,想給她打電話,人站在大廳盯著通訊錄糾結。

他變得患得患失,連打個電話的勇氣都沒有,煩躁,鬱悶,憋氣,同時滋生在五臟六肺。

她體會過被人拒絕的感覺麼?自信心一次次被打擊,任憑你多勇敢一個人,隻會被磨得毫無棱角。

那件衣服根本沒扔,不僅如此,他還送去洗衣店乾洗,熨鬥燙妥帖掛在家裡衣帽間,不時瞧一眼,盤算著再買幾件。

操!

真他媽煩!

哦對,近幾天他破了臟話記錄,單獨待著臟字從口中滑脫,特順口,仿佛隻有這樣才能把情場失意的鬱悶傾吐。

其實他挺文明的。

溫誠拖著行李箱接了杯冷水,一口悶,揉揉紙杯扔垃圾桶,轉身看見同事們問他:“溫總!不坐大巴走麼?”

他擺擺手,“不用了,我今天不回公司。”

每次出差後都有一天補休假,溫誠想利用這時間找宋槐,手機上滴了網約車,告訴司機,他要去明鎮路那家洗車行。

司機看著導航有些不解:“是汽配店吧?”

溫誠一愣,改名了?

“哦,對。”

抵達目的地,才發覺自己穿少了,出差時每日在高樓裡待著,一件襯衫倒挺有風度,絲毫沒想到,十二月的望海挺冷,寒潮先從沿海入境,體感溫度18,但風中水汽黏皮膚上濕冷濕冷,雨點稍落些,地上蘑菇瘋長。

正如此時,溫誠在店門口猶豫著,雙手插在風衣口袋,任憑風吹得他極儘狼狽,看柳樹來回飄,乾枯枝條差點抽住他的臉。

阿金看門口男人眼熟,小跑出去問:“您是.....溫先生嗎?”

“對,我找宋槐,她不在麼?”

“她接朋友去了,還沒回來。”

“什麼時候回來?”

“您找她有事兒麼?用不用我傳個話?”

溫誠搖搖頭,直接進店坐下等,腿一翹,這架勢沒打算走,“你們店改名字了?我記得原來是洗車行。”

阿金告訴溫誠,因為店準備轉型,從洗車到主要賣汽配,而且,很有可能年後就要閉店,因為阿金要和宋槐去內蒙發展,臨走前再賣賣汽配,剩下的就按批發價吐血甩賣。

為什麼要離開望海?因為想拉MF的投資搞外貿,人往高處走,任何職業都能越做越大,不能局限於這間小小的洗車行。

“去內蒙?怎麼去?”

溫誠有些詫異,心裡滋味很難說,他更想問準備去多久?還回來麼?宋槐以後就在內蒙待著?他們有機會再見麵?

“自駕,走高速去,哎對,我們先往北走去趟北京,那兒有認識的老板,湊湊飯局,搞搞人際關係,然後.....去內蒙就明年了,該過年了,我和小槐已經聯係上了,開我爸媽的越野去。”

阿金笑著說的,溫誠臉都僵了,他哪能笑的出來?

“就你和宋槐?”

阿金給溫誠倒杯水,端在小圓桌上,“不呀,還有晨曦,她寒假跟我們去內蒙轉一圈兒,小槐今天就是接晨曦去了,”他低頭看看手表,“應該馬上回來。”

“她去哪兒接?”

“機場附近。”

“?什麼?”

有毛病吧她,誰他媽騎電動車走幾十公裡!望海從南到北也挺大,他打車過來還得一小時,這女人不怕半路沒電?然後摔倒?再把錢搭進醫療費裡?為了省錢命都不要了,溫誠心不在焉的喝水,卻被實打實燙到,滾燙開水灼痛牙齦舌頭,火辣辣的疼。

他腦子一空白,後槽牙都咬碎了。

“開水......”阿金提醒他:“慢點兒喝嘛......小槐很快就回來的。”

今天張晨曦學校放假,宋槐接她來火鍋店乾活,去時迎著風,臉被吹得紅且疼,一路冒險走環城高速,半小時到校門口,看張晨曦向自己招手,小跑著叫槐姐,行李箱滑輪轟隆隆的,“槐姐,我這還有個箱子,你確定電動車可以?”

“可以。”宋槐聲音在風中格外輕細好聽:“我有辦法。”

辦法就是張晨曦跨坐後麵,手裡拎箱子,讓滑輪和電動車並行,彆說,還挺可行,張晨曦覺得兩人特彆滑稽,在路上拉風到不少人觀賞,還拿手機拍照,風吹動衣擺,稀釋聲音,卻換來難得的快樂。

“哈哈!槐姐,有人拍我們!”

“你坐穩了!東西都收拾好了?”

“好了!可以去租的房子住了!”

“後來沒吵架吧!”

“......”

張晨曦沒回答,隻環抱宋槐的腰,頭靠著她背脊,暫時隔絕風聲。架當然吵過,她找宿管協商,結果鬨到院領導那裡,老師說她不會大事化小,為什麼八個人都針對你?說明就是你的問題啊,有困難就克服一下吧,她下定決心搬出去住,哪怕辛苦,也好專心備考。

她們還在路上摔了跤,因為行李箱被石子磕絆,整個電驢失去平衡,倆人一起側翻在馬路牙子上,滿身土,張晨曦卷起褲腿,和正挽袖子的宋槐對視,那瞬間像是難姐難妹,同樣狼狽,卻同時笑出聲,笑的純粹,回到小學時代和同桌倒垃圾,滾到樓梯下開始偷樂。

張晨曦小腿擦傷,隔著衣服還好,傷口沒臟,宋槐傷勢稍稍重些,胳膊肘擦破一層皮,粉紅色表麵還帶灰。

“我給你買碘酒。”

“不用,我覺得沒事兒,咱們先回去,阿金說店裡客人等。”

宋槐不知道那個客人是溫誠,也沒料到,再次見麵都如此狼狽,他相比從前,似乎被曬黑些,不過皮囊依舊好看,風衣腰帶沒束,款款落在衣服兩側,袖扣挽起叉腰站著,垂眸看她。宋槐對上溫誠諱莫如深的表情,雙眼幽幽的,好像她做了什麼錯事,要在這裡算舊賬。

誰也沒先開口。

隻有風聲。

他想問問宋槐,他媽的知道我喜歡你吧,給老子一句準話!

“你找我麼?車呢?開進庫裡我給你洗,這次還用優易潔?”宋槐一副公事公辦態度,抬頭看貨架洗液,選中,墊腳拿下來。

“......不找你找誰.....你過幾天去北京?怎麼沒和我說?坐你老板越野?很安全?他會開車?怎麼不說讓我送你?”

“我應該不需要和你報備,全望海洗車,修車地方那麼多,我走了你再找一家。”

“我要不想找呢?”

“那就自己洗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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