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救她一命(1 / 2)





文山宮

嬰孩的哭聲重重疊疊地響起,在正殿之內,如嬪重重地將手中的杯子落下,淩厲的視線帶著些掃向一旁抱著公主的奶娘。

之前的那個奶娘被皇上下令杖責三十以後就沒再用,給公主的喂奶的奶娘換了一個,隻是公主還不熟悉,總是哭鬨。

一次兩次便也罷了,次數多了如嬪也不耐煩起來。

“連公主都哄不好,要你們何用!”她話剛說完,屋裡的宮人便跪了下去,戰戰兢兢地說著恕罪。

小孩的哭鬨最是控製不住,被那奶娘抱著的小公主哭得更大聲了,看那架勢似乎一時半會兒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

如嬪袖子一掃,桌上的茶杯碎了一地,她站起身,美目凝視著奶娘懷中的嬰孩,怒道:

“哭哭哭!就知道哭!不爭氣的東西!”

宮女槐夏聽了這話後脊都生出了冷汗,連忙膝行兩步到了如嬪跟前,慌張地道:“娘娘這話可說不得啊——”

話一出口,如嬪也知道不能這麼說,她收起脾氣,慢條斯理地坐回軟榻上,伸出手指揮著人把地上收拾了,再去看一眼哭聲不停的孩子,撇過眼:“把小公主抱出去哄。”

下麵一行人開始跪著收拾地上的碎片,槐夏直起身,見人都出去的差不多了才對著如嬪勸道:

“娘娘,不過是一個長得好看點的奴婢罷了,雲台殿那種地方陛下幾年都不去一回,她哪能有那麼大的本事舞到陛下跟前去。”

“再說了,一個小小的宮女,還不是娘娘要她如何,她便如何。”槐夏輕聲說完,伸手給如嬪捏了捏肩,見她的表情舒緩下來,心裡總算是鬆了口氣。

這話說得也是,一個小小的宮女罷了,能翻起什麼浪花來。

如嬪勾了勾唇,視線在桌上看了眼,隨口道:“聽說雲台殿環境清雅,是個看書的好去處,本宮也想去瞧瞧,究竟是個什麼樣的地方。”

槐夏應了一聲,順著她的話:“是,娘娘,奴婢這就讓人去安排。”

遠在雲台殿的月離並不知道馬上將迎來的麻煩,她在屋裡不安地等著,等了兩日也沒等到有其他的動靜,心剛放下來一半,猝不及防就被一聲“如嬪娘娘駕到”給提起來。

如今正是下午,雲台殿本就沒什麼人,如嬪浩浩蕩蕩地帶著人進來,一進門就坐到了正殿的主位上。

月離小步走過去跪下行了禮。

前些日子皇帝賜下的金創藥她也沒浪費,都用在了傷處,效果立竿見影,這已經是第四天了,膝蓋上的淤青退了不少,就這樣跪下去,疼痛也隻有最開始才明顯。

如嬪沒叫她起身,而是隨意看著這間雅致的屋子,像是想從這屋子裡看見宋玄留下的痕跡。

槐夏替她奉上一杯茶,站在如嬪身側,正色道:“你就是雲台殿內負責整理書冊的宮女?”

“奴婢正是。”月離不得不將心懸在半空上隨時注意著對方的動靜。

“娘娘今日來是要問你幾個問題,你且如實說。”槐夏麵無表情,說完這話後又帶了些威脅的語氣,繼續說,“若是敢有半句謊言,便拔了你的舌頭。”

月離垂下頭,恭敬地俯身,以頭觸地:“娘娘問話,奴婢定知無不言。”

如嬪伸手執起杯子,指腹輕輕摩挲著杯壁,輕慢地朝著月離說了第一句話:“你把頭抬起來。”

如今雲台殿內除了月離就是跟著如嬪一起進來的太監王喜一行人,自從月離第一天來雲台殿,她再沒見到王喜,如今卻是看到了。

王喜站在如嬪的左側,明顯不知如嬪這架勢是想做什麼,但就算如嬪想做什麼那也不是他一個太監能攔得住的,隻是怎麼被如嬪找上麻煩的偏偏是月離呢。

他麵上帶了些為難,月離畢竟是按照陛下的旨意調來的,誰說有沒有被陛下記住呢,若是人在這兒出了什麼事,那邊陛下那兒可怎麼交代?

月離慢慢抬起了頭,一雙眼低低垂著,沒有大著膽子與如嬪對視,一雙手緊緊攥著,後背繃緊。

如嬪慢條斯理地執著茶杯,裡麵的茶水已經不算燙了,她讓月離跪的近一些,等到月離距離她不過一步遠的時候將手中的茶水傾數倒在了她的頭頂。

熱茶順著月離的發髻滾到她的臉上和後頸中,濡濕了衣衫,整個人儘顯狼狽。

王喜見狀心中一驚,趕緊偷偷給站在門口的小太監使了個眼色。

“娘娘恕罪,這宮女新來不懂事,娘娘切莫為這個不懂事的東西氣壞了身子——”王喜臉上堆著笑,朝如嬪躬身道。

如嬪瞧了他一眼,順手摔了手中的杯子,碎屑落了一地,四濺開的時候有一些殘片飛快地劃過了月離的脖子,留下一點小小的血痕。

“王公公好大的本事,本宮訓人何時也輪得到旁人說三道四了。”

王喜幾乎要滴下汗來,這宮中誰不知如嬪的脾氣最是刁鑽,偏又得寵,剛生了公主,風頭正盛呢,也不知月離是怎麼把人招惹了。

想到這裡,他諂媚地笑了笑,直說不敢,之後也再沒有阻攔的舉動。

月離頂著被茶水蜿蜒出水痕的臉,聲音透著些惶然,焦急地請罪:“望娘娘恕罪——”

話說得實在有些抖,畢竟現在是一把刀架在了脖子上,什麼時候落下都要看麵前的這位主子。

“本宮問你,你是怎麼調來雲台殿的。”如嬪漫不經心低著頭玩著指甲,語氣淡淡的,但這話語中卻藏著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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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知候在禦書房外,裡麵是陛下在和大臣們商討事務,他望了眼天,心道今日是個好天氣,剛低下頭就看見遠處急匆匆跑來個臉生的小太監,就正對著禦書房來。

可奇了怪了,以前都是見宮女奉命來送各宮主子們給皇上的心意,這太監一個人來便罷了,好似還…什麼都沒拿。

小太監遠遠就要跪下說什麼,李知拂塵一掃,走了過去。

“你是哪個宮的?來乾什麼?”

小太監走得略有些急,說話倒還清晰:“回公公,奴才是雲台殿的,如今如嬪主子正在雲台殿訓話呢,王公公叫我來問您一聲。”

如嬪娘娘去了雲台殿?

李知愣了一下,反應過來被訓話的是哪位,他微微張嘴,轉過頭看了眼禦書房的房門,裡麵正在商量正事呢,難道雲台殿的那個宮女能有國事重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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