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五十五章:狐狸尾巴(1 / 2)





「我?」

看著朱音埑鄭重的樣子,朱成鏈不由皺了皺眉頭。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應該說,在這件事情上,朱成鏈的確是下了最大的決心,不惜要跟襄王拚個魚死網破的。

但是同時,他也清楚一點,那就是,他畢竟是個外人。

這件事情說白了,是岷王府和襄王之間的事,他一個代王世子,摻和進去,總顯得有些不倫不類。

正因如此,朱成鏈隻能抓住襄王不敬長輩的由頭來鬨,而他能用的手段,也是激烈的多的哭廟哭陵。

他當然知道,這樣做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但是沒辦法,他畢竟不是老岷王的子孫,不能代表岷王府上殿,去跟襄王對質。

所以,在得知朱音埑父子想要就此放棄追究,息事寧人的時候,朱成鏈才會如此生氣。

然而,這個時候朱音埑卻說,他才是扳倒襄王的關鍵?

看著朱成鏈疑惑的樣子,朱音埑略一思索,旋即看了一眼旁邊的朱範址,道。

「不錯,十王府外的事情,你們也看到了,憑我們的力量,想要把襄王怎麼樣,基本不可能,相反的,還會弄巧成拙,惹得朝廷震怒。」

說著話,朱音埑嘆了口氣,道。

「成錬,你或許不知道,在襄王來鬨事結束之後的那兩天,朝堂上對此事的性質還頗有爭論,有不少大臣,雖然覺得父王手段過激,但是其情可憫。」

「可是,這次十王府的事情出來之後,我和父王上殿,就明顯感覺到,那些大臣覺得我等宗室子弟,囂張跋扈,肆意妄為,金殿之上,襄王咄咄逼人,可滿朝上下,隻有陛下肯開口為我和父王轉圜,那幫文武大臣,個個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話到最後,朱音埑也不由有些氣氛,但是,朱成鏈的眉頭擰了擰,他大約明白了朱音埑的意思。

換句話說,朝廷上下現在對這件事情的態度,就是儘快息事寧人,不想再徒生事端。

而這一點,恰恰是對襄王來說有利的。

十王府外一鬨,有理也變成了沒理,更重要的是,此事一出,滿朝上下對宗室的印象越發惡劣,也就是說,再想要通過這種方式讓朝廷答應他們的要求,已經非常困難了。

相反的,他們再鬨下去,隻會引來朝廷更嚴重的責罰,所以……

「你的意思是,讓各府的長輩出麵?」

聞弦歌而知雅意,既然朱音埑將他們留下來,自然是不會就此息事寧人的,但是,就像朱音埑最開始說的,他們不能再繼續鬨下去了,鬨下去也沒有結果。

但是,這不代表就沒有辦法了。

要知道,他們這些人,固然身份尊貴,可到底不過是各家的子弟而已,身無爵位,最多不過是有世子位而已,在朝堂上袞袞諸公的眼中,就是一群來讀書的頑劣子弟而已,分量固然是有,但是,也不過是看在他們背後各個王府的麵子而已。

平素他們鬨得出格一些,朝廷睜隻眼閉隻眼也就罷了,但是,鬨出了這麼大的事端,朝廷自然就不可能放任他們繼續鬨下去了。

但是,那歸根結底,還是因為他們人微言輕,隻是宗室子弟,而並非真正的宗室。

所以,想要影響乃至是扭轉朝廷的決定,最好的辦法,就是讓各家王府的長輩出麵!

雖然說,如今的藩王早已經不是洪武年間手握重權的藩王,但是,他們的地位仍在。

再加上,各家藩王基本上都是天子的長輩,隻要他們肯開口施壓,天子也不好駁這個麵子。

至於朝廷的文武大臣……他們算個*!

這幫人也就敢欺負欺負他們這些沒有襲封的年輕人,真正承襲了王位的宗室們,理一理他們,都算是掉價。

身為宗室藩王,就別說是親王了,即便是一個普通的郡王,沒被禦史彈劾過一大摞的奏本,都不好意思說自己是宗親。

若是遇到輩分又大又跋扈的,諸如老代王朱桂這種,連聖旨送過去,他都未必肯聽,更別說是普通大臣的彈劾了。

對於有冊封在身的藩王來說,能夠動搖他們地位的,也就隻有謀逆,大不敬這樣的大罪。

但是這種罪名,一經坐實,鳳陽高牆是逃不掉的,至於其他的各種惡行,什麼強搶民女,侵占民田,當街鞭打庶人,朝廷能做的,也就是申斥告誡而已。

就算是鬨得嚴重了,最多也就是罰俸禁足,命地方官隨時監督而已,真正傷筋動骨的責罰,是沒有的。

這就是《皇明祖訓》帶給一眾宗親的底氣!

尤其是,這件事情本質上算是宗務,民間大族當中鬨了矛盾,最常見的解決辦法,也是請族老出麵主持公道。

所以,在這件事情上,各府的長輩出麵,是最合適的,甚至於,他們都不用入京,寫一封書信過來施壓,那麼他們這些在京的宗室子弟,便可以有底氣繼續發難了。

「對啊,我怎麼沒想到呢!」

這回,朱音埑還沒做出反應,一旁的朱範址就一拍大腿,憤憤不平道。

「上回我給父王寫信,說襄王那個老混蛋刻意刁難我,父王還不信,說襄王素有賢名,不可能故意刁難,還說什麼,管教我讓我讀書是為了我好,讓我在京城好好讀書。」

「這回他為了一個區區大宗正之位,公然在叔祖靈前鬨事,可見他就是一個爭權奪利的小人,還什麼賢王,呸,我看他就是個沽名釣譽,熱衷權勢的東西。」

「說不準,之前那副惡心的樣子,也是做給人看的,對,回去我就給父王寫信,揭穿這個老混蛋的真麵目,讓父王給我撐腰!」

突然意識到自己背後還有老爹在杵著,這位襄陵王世子頓時仿佛看到了希望的曙光,說話都急促了幾分。

說著話,朱範址站了起來,轉了兩圈道。

「不行,我現在就寫,音埑,讓你家下人給我準備紙筆!**的,上回那封信就不了了之了,我看這回,父王還怎麼說!」

見此狀況,朱音埑的眸光一閃,麵上卻浮起一絲無奈,將朱範址按回到椅子上,道。

「範址兄倒也不必如此著急,其實話說回來,之前的時候,襄陵王叔父倒也未必是不知你在京中的苦處,隻不過,那襄王在宗室中素有威望,而且是天子親叔,太宗所封親王,地位頗高,所以不好得罪,隻能讓你忍一時風平浪靜而已。」

不錯,其實說白了,這次襄王的舉動,並非是無緣無故。

那日鎮南王進宮商議婚事,給天子打了保證,要扳倒襄王,回來之後便開始著手。

最主要的手段,其實就是煽動宗學子弟對襄王的不滿,讓宗學中不斷的出現各種事端,進一步激化矛盾。

這中間的種種衝突,很多都是朱音埑負責引導的,所以他自然清楚的很,其中就包括,暗示一眾宗學子弟,跟家裡寫信告狀。

當然,作為被「針對」的最嚴重的朱範址,自然也沒少跟家裡寫信訴苦,隻不過,他老爹襄陵王是個老持穩重的人,每次回信都叫他不要鬨事,好好讀書,讓朱範址憋屈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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