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九十章:一哄二嚇三甩鍋(1 / 2)





日頭開始斜斜的往下落,在經過了一個多時辰的折騰之後,停在宮城外的伊王儀仗,終於重新開始動了起來。【,無錯章節閱讀】

隻不過這一次,被簇擁著的華貴馬車當中,多了一個胖胖的岷王。

一上馬車,伊王父子二人,立刻端起侍女準備好的茶水灌了好幾口,正待朱勉塣伸手去拿點心的時候,朱顒炔狠狠的瞪了一眼他,頓時讓後者有些訕訕,乖乖的縮回了手。

到底是宗室出身,哪怕平時再荒唐,但是,禮儀是要講的,哪怕現在朱顒炔自己也餓的肚子咕咕叫,但是,在朱徽煣這位岷王的麵前,怎好跟個餓死鬼一樣?

茶水潤喉,總算是感覺舒服了一些,朱顒炔忍了忍肚子傳來的信號,拱手道。

「王兄,失禮了,此次小王來京,本該設宴以請王兄,但是,陛下既令我父子禁足十王府,怕是一時之間難以和王兄相見,還請王兄見諒。」

見此狀況,朱徽煣自然是貼心的很,看著眼巴巴的朱勉塣,他想了想,伸手捏了塊點心,道。

「說來,本王也有些餓了,就不跟你客氣了。」

看著笑嗬嗬的將點心送進嘴裡的朱徽煣,朱顒炔老臉一紅,但是,還是沒頂住肚子裡的聲音,跟朱勉塣一塊捏起點心吃了起來。

片刻之後,一盤子點心都進了三個人的肚子裡,又灌了兩杯茶水,他們才算是漸漸緩過來。

將口裡的點心咽下去,朱顒炔看了一眼朱徽煣就咬了一口的點心,又看了看幾乎全被他們父子倆吃掉的點心盤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連忙開始轉移話題,道。

「方才我看王兄出來時,似乎行動不便,可是在宮中受了罰?」

「唉……」

聞聽此言,朱徽煣嘆了口氣,躊躇片刻,他掀起衣袍下擺,隻見內襯的中衣膝蓋處,星星點點的沾著血跡。

於是,朱顒炔大驚失色,道。

「這……這是?」

「伊王,你們這次,可欠本王一個人情!」

幽怨的看了朱顒炔父子一眼,朱徽煣開口道。

「你們在外頭等了半個時辰,本王在宮裡頭,可跪了小半個時辰,這還不算挨陛下罵的時間!」

啊這……

朱顒炔也沒想到,朱徽煣會說話這麼直接,苦笑一聲,隻得道。

「王兄放心,這份情誼,小王自然記在心中。」

「隻是,到底怎麼回事?」

「上次進京的時候,我觀陛下的脾氣還算溫和,這回怎麼如此暴烈?」

「將我父子二人晾在午門外頭曬了一個時辰也就罷了,竟然連王兄的麵子也不給……」

提起此事,伊王的口氣當中,既帶著一絲怨氣,也有幾分懼意。

他早就料到這回到京師的日子不會好過,但是,卻沒想到一上來就是這種待遇。

顯然,朱徽煣敢這麼理直氣壯的跟他們討人情,說明這回在宮裡的確是受了大委屈。

說白了,他們倆是沒進宮,要是進了宮,朱徽煣受的罪,恐怕該是他們來受了。

感受到膝蓋隱隱的發疼,朱徽煣心裡將剛剛的兩個自稱「專業」的宦官再次破口大罵了八百遍以後,幽怨的看了一眼朱顒炔,然後道。

「你怎麼沒有告訴本王,今日並非你該到之期,不僅如此,你還在城外和於謙的欽差儀駕撞上了,聽說,還發生了衝突?」

「這……」

聽到這句問話,朱顒炔也有些心虛,吞吞吐吐的道。

「王兄,這,確實是有這回事,但是,我不是想著,那於謙再怎麼厲害,也就是個大臣而已嘛,他奉旨出京,擺明了是要針對我伊藩,所以,我才提前來了兩日,想跟他說個情。」

「可誰想到,這老傢夥軟硬不吃的,而且,在城門外當著那麼多文武大臣的麵,不分尊卑上下,竟然敢強闖儀駕,質問於我,如此冒犯之舉,本王若是沒有反應,豈不令天下宗室笑話?」

看著朱徽煣的臉色越來越黑,朱顒炔連忙找補道。

「王兄,這,我也沒做什麼啊!」

「倒是那個於謙,冒犯王駕也就罷了,到最後竟然還敢明裡暗裡的威脅我,就這,我也沒把他怎麼著,還不是放他大搖大擺的走了,這要是在洛陽城……」

「在洛陽城怎麼樣?」

看著朱顒炔越說越激動,朱徽煣冷哼一聲,瞪了他一眼,黑著臉問道。

「你難道還要再找一幫地痞流氓,襲擊欽差?」

雖然說兩人打交道不算多,但是一則朱徽煣的年紀比他要大,而且現在又掌著大宗正的差事,再加上雖然還沒搞清楚具體發生了什麼,但是人家又因為幫他們說情而受了罰,朱顒炔不自覺的,就矮了一頭。

何況,這件事情他本就理虧,隻能訥訥的道。

「這……自是不會的!」

「唉……」

又是重重的嘆了口氣,朱徽煣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看著朱顒炔,道。

「此處沒有旁人,你別覺得王兄說話不好聽。」

「平素你們在河南府囂張跋扈也就算了,但是,僱人襲擊朝廷命官這樣的事,是能做的?」

「不談於謙在京師是什麼樣的地位,你可知道,上一回因著整飭軍屯一事,那寧遠侯任禮暗中指使軍中謀刺,如今百戰爵位被奪,人頭落地,一族流放,偌大的寧遠侯府,就隻剩下孤兒寡母還在守著。」

「這件事剛結束,朝廷就收到了伊藩的奏報,你讓陛下怎麼想?讓朝廷的文武百官怎麼想?」

朱顒炔被這麼一連串的質問砸的有點懵,躊躇片刻,他沒底氣的問道。

「王兄,真的有這麼嚴重嗎?你不是在嚇唬我吧……」

「嚇唬你?」

朱徽煣瞪了瞪眼睛,哼了一聲道。

「你信不信,今日在城外,你但凡動於謙一個手指頭,這城門你都進不去,直接就得被發到鳳陽高牆去守陵!」

「不然你當這於謙,哪來的底氣?他既然要去伊藩,難道不知道你是什麼脾氣嗎?既然知道,他還這麼做,你不想想,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嗎?」

朱顒炔眨了眨眼睛,遲疑著道。

「他想激怒我?」

朱徽煣沒有說話,隻是丟過去一個你才明白過來的眼神。

這番神態,倒是叫朱顒炔慢慢的相信了這個說法。

他想了想和於謙當時見麵的場景,從蛛絲馬跡當中,也反應過來,當時的於謙,也的確是有故意和他衝突的意味。

「可是,這是為什麼呢?本王又沒有得罪過他!」

朱顒炔一臉鬱悶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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