櫻井明默然道:「從燃燒世界溫暖自己,到燃燒自己溫暖世界的道路?」
「你不喜歡這條路?」宮本真子瞇眼問道。
麵對真子的這個問題,櫻井明沉默良久。
空氣中水汽瀰漫,寒意骨,這場大雨究竟要持續到什麼時候?
「大人,不是為了讓我們犧牲自己拯救世界,而來救贖我們的。」櫻井明輕聲道,「我能到,大人從來不在乎這座世界變得怎麼樣,他在乎的永遠隻是邊的人,那才是他的『世界』。」
雨夜寒冷的空氣讓櫻井明肺中微涼,他直視著真子明澈的眼眸,一字一頓道:「我們會拯救這座城市這個國度,但絕不是以犧牲你我為代價。」
「世界我要,你們我也要!」
這句近乎囂張的宣言口而出時,櫻井明彷彿聽到了從後傳來的悉低笑聲。
可當他猛地回頭,後卻隻有路燈下寂寥的雨水。
真子定定盯著他,角慢慢勾出人的弧度,瞇著眼,讚歎道:「很有氣勢嘛,不愧是大人手下的頭號小弟。這麼囂張的話都能自如說出來了,明明以前就隻會坐在場上傻乎乎地著頭頂的天空,然後給每一朵雲都起一個名字。」
櫻井明怔然。
在他還是個孩子的時候,常常坐在場中間仰天空,抬起頭著每天都沒什麼變化的四四方方的天。他坐在草坪上給每一朵雲起名字,第二天那些有了名字的雲都走了,隻剩他仍舊坐在那片草坪上。
這確實是他的過去,但真子是怎麼知道的?
知道他坐在場上仰天空不難,可是怎麼知道自己給每一朵雲起名字的?
這件事他記得沒有告訴任何人!
「你還記得那年有人翻出學校逃跑的事嗎?」宮本真子問。
櫻井明愣了下,旋即回憶起這件事。
學校位神戶山深,四周牆壁都有鋪設通了電的鐵網,幾乎無人能逃出去。
但某一年,有人裹著絕緣布抓住鐵網,功地翻牆逃出了校園,但他隨後在深山中迷路了,被救援隊找到的時候已經的水了。
他聽說過這件事,但不知道主角是誰,連男都不清楚,但聽說這人被抓回來後很慘,險些被執法人直接斬首了……
宮本真子笑容燦爛道:「那次可惜的,差一點就能跑出去了,可惜誰讓我迷路了呢?」
雙手叉腰,麵惋惜地嘆了口氣,似乎在哀嘆時運不濟。
「那個人就是你?」櫻井明驚詫道。
「很驚訝?」
「……多有點。」櫻井明遲疑道,「我聽說逃出去的人被抓回來後被關了很久,你……」
宮本真子撇道:「何止關了很久,差點被判定為有暴走傾向直接斬首了。」
櫻井明為孩了把冷汗。
沒想到他們的六人小組差點失去唯一一名生。
「這種危險的事以後做。」櫻井明認真道。
「想做也沒機會了。」宮本真子雙手抱,驕傲道,「不過要是能再來一次,我絕不會被逮住!」
櫻井明麵無奈:「你怎麼會想到用絕緣布包著手爬出去的?但凡出現一點差錯,你就沒法站在我麵前了。」
宮本真子目無辜道:「聽說神戶山的那頭就是海,我還沒見過真正的大海長什麼樣,所以就想去看看。」
「就隻是……為了看海?」櫻井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這個理由不夠嗎?」宮本真子揚眉,「其實我本來對海沒什麼興趣,都怪有個人天在我耳邊叨念著大海有多,為了證明大海也就那樣,我才布置了一整套出逃計劃。」
櫻井明忍不住問道:「那人是誰?」
「忘記了。」宮本真子輕描淡寫道。
「這麼重要的事和人你都能忘?」櫻井明搖頭道。
「記得太多東西,對大腦也是一種負擔。」宮本真子隨口道,「還是忘了好,起碼不至於去找那個逃兵算賬。」
「逃兵?」
「我們本來約定一起出逃,結果那傢夥突然病倒了,所以我就拋下他先溜了。」
「……這波到底該算誰的過錯?」
「當然是他啊,如果不是他病倒了影響局麵,我又怎麼會匆匆離去,導致準備不充分被抓!」宮本真子雙手叉腰,瞪眼道。
櫻井明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你……還記得那人吧,你還在埋怨他?」櫻井明低聲道。
宮本真子給了他一個白眼,讓他自己會去。
櫻井明嘆氣,換了個話題:「真子,你之前說你喜歡的人就在東京?」
「對啊。」宮本真子乾脆利落地點頭,「你想問我他是誰?」
「我是代理隊長,要對隊員負責,說不定我還能幫幫你。」櫻井明認真道。
宮本真子笑盈盈道:「你要幫我泡妞?」
「這個可能不太行。」櫻井明尷尬道,「我自己也沒什麼經驗。」
「自知之明還是有的。」宮本真子安道。
櫻井明:「……」
他發現真子的心似乎突然變得不錯,轉過,哼唱著蹦蹦跳跳走向小巷外。
忽然回過頭,梨窩淺淺,笑容就如一抹純粹的亮,足以照破晨曦,照亮連綿暴雨下沉抑的東京。
「喜歡!」
櫻井明渾一僵,難以置信地抬頭。
「最喜歡東京了。」孩補完了慨,背著手慢悠悠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