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九章 天上天下,唯我獨尊(二合一)(1 / 2)





當清亮的歌聲再次回在天與海之間。

通往夜之食原的大門搖搖墜。

有個孩曾說既然一輩子沒見過的蛾子會為了而燃燼世界,那麼習慣了與溫暖的蛾子,也會為了守護這份溫暖而將燃燒自己。

這麼說著。

也在最後這麼做了。

在看到躍下飛機的那一刻,櫻井明就已然猜到了眼前的孩選擇了一條即將燃燼自己的道路。

夜之食原即將開啟,他們失去了對付守最佳的武,唯一還能阻止這些怪的辦法就隻剩下一個——

以為餌。

這是最後的【海妖之歌】,要以為餌,將所有的守都引夜之食原!

而在這似曾相識的歌聲中,久遠到蒙上了厚厚灰塵的記憶開始簌簌落灰,翻開了失已久的舊篇章。

……

……

白的炫目。

布滿鐵網的校牆牆角,留著短發的孩手上纏著厚厚的布條,小心翼翼踩著鐵網爬上去,白的被割出了痕也一聲不吭,直到爬到頂端。

坐在牆上看著牆外的世界,牆的男孩看著。

午後的遊離在空氣中漫著,山林間蟬鳴不絕。

「你在看什麼?外麵的風景嗎?」男孩仰著頭,好奇地問,目中有些期待與羨慕。

短發孩回過子,趴在牆上向下看去,衝男孩揮著手,大聲問道:「你也要上來嗎?我可以把手套借你!」

男孩似乎有些心,向前邁了小小的一步,卻很快膽怯,他看著麵前纏繞的鐵網,想起了「老師」們的嚴厲手段。

他咬著牙搖頭,突然轉跑開了。

孩歪著頭,著男孩跑遠的影,嘟囔著他不會去告訴老師吧?

……

「嗨!你上次怎麼跑了?」孩端著塑料餐盤坐到了牆角的位置。

對麵的男孩愣了下,旋即張地張四周,在發現沒人注意到他們後才鬆了口氣。

「學校規定男生和生不能坐在一起。」他低嗓音催促道,「你快走,不然要被老師發現了。」

孩好奇道:「為什麼男生和生不能坐在一起?」

「因為……」男孩一時語塞,說不出個所以然來,隻得著頭皮道,「因為這是學校的規定,老師都是這麼說的。」

「老師也不是不會犯錯啊,上次我們……」孩不以為然地說著,結果被著急的男孩一把捂住了。

他張地張四周,在發現沒有人聽到生剛才的話後,才回頭嚴肅道:「不能說老師的壞話,不然會被關閉的。」

孩眨了眨眼睛,似乎在說知道了。

男孩這才發覺自己仍捂著對方的,連忙手。

「你剛才是在擔心我嗎?」孩眼中閃閃發亮。

「不是的!」男孩下意識反駁,「我隻是害怕有人聽到了去給打小報告,這樣我就要和你一起倒黴了!」

「哦。」孩沉默了下來,許久才道,「我聽說山那邊就是海,你見過海的樣子嗎?」

男孩怔了下,搖頭。

「那你要和我一起去看看嗎?」孩笑容燦爛地邀請著他。

的笑容有如天般耀眼,那種張揚的活力與肆意似乎能直心,能看到繽紛多彩的心世界。

男孩苦著臉:「被老師發現會被關閉室的,你為什麼要來邀請我啊?」

「因為你上次沒告呀!」孩吐了吐舌頭,「我覺得你會是個好搭檔。」

「搭檔?」

「就是隊友的意思。」孩攥小拳頭,大眼撲閃著,「」來嘛來嘛,我們一起去看海啊!」

「……不要,我不想再進閉室了。」男孩沉默許久,卻還是拒絕,他端起餐盤急匆匆離開了角落的位置。

……

「明君明君!你快來看!」孩雙手握,似乎抓住了什麼東西,生怕它從手心中逃掉。

急匆匆跑來,蹲在櫻井明的麵前,小心翼翼地攤開手,手心中躺著一朵皺的白小球絮花。

「這是什麼?」

「啊咧?怎麼變這樣了?」孩撓了撓頭,介紹道,「這是公英啦,我剛剛在庭院看到的,似乎是從外麵飄進來的,當時可好看了,茸茸的白小球。」

「公英?」男孩一臉茫然。

「你不會連公英都沒見過吧?」孩他的頭,同道,「真可憐。」

男孩惱地一把打開的手。

「嘶——」低聲製的痛苦聲響起。

男孩一愣,連忙抓過孩的手,才發現右手五指上滿是被劃開的口子。

孩滿不在乎道:「爬圍牆的時候被鐵劃的,」

男孩沉默道:「你為什麼老是爬到圍牆上去,被老師發現你會被關閉的。」

「我在訓練!」

「訓練?」

「明君難道想一直待在這裏,就不想去外麵的世界看看嗎?」孩反問,「總有一天我會從這裏逃走。」

男孩嚇得連忙封住,所幸這是無人問津的角落,沒人聽到孩這番大膽的言論。

「唔……我一定……唔唔……逃……」孩力掙紮,以示決心。

男孩懊惱道:「你能不能不要老是說這種話?」

「明君沒有想去的地方嗎?」孩眨著眼睛。

「……沒有。」男孩賭氣說道。

「真可憐啊……」

孩又一次出同的目。

「那你想去哪?」男孩惱道。

「東京!」孩高呼舉手。

「你想去東京乾什麼?」

「我家在東京啊!」

「你家在東京?」男孩一愣,旋即搖頭道,「在又如何,你爸媽早就不要你了,在這裏的所有人都是一樣的。」

「不是的。」孩的小臉忽然嚴肅,「我爸爸和我說過,他遲早有一天會來接我的!」

「那他人呢?」男孩不服氣道,「你今年也十一歲了吧?在這裏呆了六年了。」

「明君,為什麼要這麼輕易否認別人呢?」孩定定盯著他,黑白分明的眼瞳凝視著他,「也許他正在滿日本的找我,隻是這座國家這麼大,想找到這裏是很難的,他隻是個普通人,既要找到這裏還要做好接我出去的準備,是很辛苦的。」

站起,張開手仰著頭,在草坪上慢慢旋轉著,落在清麗的側臉。

的聲音就像從很遠的地方傳來。

「也許明君你的爸爸媽媽也在努力呢,這世上怎麼會有不自己孩子的父母呢?」

男孩怔怔著那一角的天空。

是否在某一片天空下,爸爸媽媽也在努力嘗試將他接出去?

「明君!」孩向他出手,瞳孔中彷彿熠熠生輝,「我們一起逃吧,我們一起確認他們到底有沒有放棄我們!就算他們放棄我們了,我們也能乘著列車去很遠很遠的地方,那裏會有櫻花,會有公英,還有海聲……明君你喜歡吃鯛魚燒嗎?」

「……為什麼突然轉到鯛魚燒上去了?」

男孩難以理解孩思維的跳躍,卻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這座學校可不會給他們準備鯛魚燒。

「我們可以在逃亡的路上嘗遍各種好吃的。」孩握小拳頭,眼中閃閃發亮,「我最喜歡鯛魚燒了!」

「你有錢嗎?」

「錢?」孩歪著頭,想了想道,「實在不行我們可以邊打工邊跑,不過不能在一個地方停留太久。」

「算了……我不想跑。」男人沮喪地低下頭。

「為什麼?你甘心一輩子都待在這裏嗎?」孩雙手捧起男孩的臉,湊上前,長長的睫下,明澈的眼瞳中倒映出了男孩的麵龐。

「被抓住的話,是會被當失控者殺死的。」男孩軀微微著。

他在恐懼死亡。

「你想一輩子都生活在這座學校裡,還是來一場不會後悔的旅行?」孩輕聲在他耳邊說道,「與其像隻鼴鼠一樣在黑暗中活著,不如讓我們一起破繭,無論最後出來的是飛蛾還是蝴蝶,我們都能飛向遠方。」

「即使結尾是撲火也無所謂嗎?」男孩低聲問道。

「也許是蝴蝶也不一定啊。」孩皺了皺鼻子,「要往好的想嘛!」

男孩沉默著,他猶豫著抬頭看向頭頂那悉的一角天空。

是否有一天他將逃離這裏,乘著火車轟隆隆一路向北,隻為追尋心中向往的那片天空?

「……好啊。」

刺破林葉落在牆角前方,男孩輕聲說道。

……

「喂,你們聽說沒?和那個瘋孩一起的男生發高燒了。」

「高燒?」

「嗯,聽說是淋了一晚的雨,現在燒的在說囈語了,估計是要把腦子燒壞了。」

「為什麼會淋了一晚上的雨?寢室的門不都用鐵柵欄鎖住的嗎?」

「被老師罰的唄,好像是頂撞了老師。」

「頂撞了……老師?果然是和那個瘋孩玩久了,腦子也不正常了,我估計下次執法人來的時候,就是他們的死期了。」

「不隻是頂撞,好像是管理部的東西丟了,老師懷疑是他拿的。」

「他還東西?」

「據說是地圖指南針什麼的?不確定,我也隻是聽說,老師問是不是他拿的,他先是死不承認,後來不知道怎麼又主承認了……」

「自己主承認?這種事隻要咬死不承認,除非老師從你寢室裡搜出來,不然頂多也就懷疑你,他怎麼想的?」

「誰知道他怎麼想的,反正他這回是慘了,管理的老師說這筆賬還有的算,年底的評測他怕是真的過不去了……」

低的驚呼與談聲從轉角傳來。

著轉角牆壁而站的孩低下頭,目落在腳尖,雙手無所適從地絞纏在背後,雙手的手心中是一個老式的指南針。

茫然而倉惶地抬起頭,就像一隻了驚的小鳥。

窗外遠方的天空依舊蔚藍,是向往多年的天空,也是所在苦苦追尋的自由。

可這一刻。

孩知道,恐怕再也不能去追尋那片天空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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