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九章 這就是命運(1 / 2)





「你們確定他在我們的掌控中嗎?」

「當然,我們與奧丁簽訂了盟約,盟約的第一條就是保證被封印在這座囚牢。」

「囚牢指的是這水銀池,還是這座尼伯龍?」路麟城輕聲道,「另外奧丁真的可信嗎?」

「準確的說,囚牢是在他口的昆古尼爾。」老人頓了頓,「這座尼伯龍是鏈金的產,你腳下的煉金矩陣才是核心,這種技人類很早就掌握了,東京地下的【夜之食原】就是煉金矩陣的巔峰。」

「很早就掌握了?可據我所知,黨的弗拉梅爾並沒有掌握這門技。」路麟城皺眉。

「那是因為弗拉梅爾的傳承出現了些小小的意外。」老人微笑道,「路,別忘了,我們曾經也是黨的一員。」

「還有,掌握不代表能製造出來,我們花了很多年才打造出這座避風港,為此付出了巨大的代價,但這都是值得的。」

「至於你剛才說的奧丁……」

老人搖頭道,

「他當然不可信,我們沒有和他直接接過,但即便是間接的接,以及幾次易,都在告訴我們這是一位狡猾的強者。」

「強大且狡猾,是最難對付的。我們的確和奧丁達了盟約,但這是因為我們的利益暫時趨於一致,一旦我們站在了對立麵,他會毫不猶豫對我們舉起屠刀。所以,路,你要記住,這世上沒有永遠的敵人,也沒有永恒不變的盟友。」

路麟城點頭,又道:「我有些好奇,這個男孩到底是誰,黑王嗎?可黑王的卵不是疑似落在了加圖索家族手中嗎?」

老人平靜道:「我們不清楚他的真實份,隻知道他是一位至尊。」

「至尊?黑王之外的至尊?」

「這是我們的推測,能在昆古尼爾下不死,隻有至尊才能做到。」老人輕聲道,「你曾經親手握持過昆古尼爾,是你將昆古尼爾他的心臟,你應該比任何人都清楚昆古尼爾的強大。」

路麟城沉默片刻,道:「是的,這是一把死亡神,握住它的時候,我的耳邊有無數亡靈的慟哭聲,世界彷彿化作了山海,如果當時我有剎那的猶豫,又或者他還備反抗的力量,哪怕隻是拖延一秒,我恐怕也已經被這把死亡之槍吞噬了。」

「你已經很強了。」老人寬道,「我們嘗試過很多次,其他人握住這把槍連一秒鐘都支撐不過,就被裡麵蘊藏的意誌抹殺,你是至今唯一功的使用者。」

路麟城微笑道:「我知道,也正是這份功績,才讓我站在了這裡。」

老人卻搖頭道:「功績隻是其一,最主要的還是你的意誌,能抵抗死亡之槍的意誌,這才是我們真正需要的。當時這個任務是公開的,但接下的隻有你,我們需要的正是你這樣縱使知曉前方是死路,也不會退半步的領袖。」

….

路麟城目微,這番答桉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路,你還記得我們的最終目的嗎?」老人問道,卻不等路麟城回答,低聲道,「龍族的力量是不可抵抗的,在至尊麵前我們都是螻蟻,隻有至尊才能對抗至尊,我們能做的就隻是保存下文明的種子。」

路麟城神不變道:「既然我們的目的是活下去,那為什麼您要發起參戰的決議?」

按照老人的說法,整個黃昏派是由於意識到龍類不可抵擋,決定放棄屠龍,轉而去建立堡壘保存人類的火種,這是站得住腳的,但偏偏他麵前的老人在不久前發起了針對昂熱的追殺。

「因為昂熱很危險。」老人冷冷道,「他很有可能已經淪為了黑王的宿主,又或是奧丁的傀儡。我和奧丁派係達協議,就是要確認昂熱到底是不是奧丁的人。」

路麟城皺眉,「這番懷疑來自於何?」

「你看過夏之哀悼事件的檔桉,說說。」老人不答反問。

路麟城若有所思道:「就那份檔桉來看,昂熱確實可疑,他是唯一的倖存者,也是最大的益人,雖然看上去他是以失去一切為代價,才換來這份權力。」

「如果我告訴你,他不是唯一的倖存者呢?」老人幽幽道。

「您是指弗裡德裡希·馮·隆?」

「不,不是他。」老人一字一頓道,「是梅涅克·卡塞爾。」

路麟城瞬間驚悚道:「您說什麼?梅涅克·卡塞爾不是已經死了嗎?昂熱親眼確認他……」

他突然噤聲,神驚疑不定。

老人澹澹幫他補完道:「昂熱親眼確認他在風中化作的塵沙,檔桉上是這麼說的對嗎?」

路麟城眉宇凝重。

假設昂熱與梅涅克同時有問題,那麼這番話自然是兩人的謊言,可問題是當年本來就已經是黨領袖的梅涅克·卡塞爾,為什麼要背叛黨,加龍族的陣營?這點是說不通的。

「我能猜到你在想什麼,梅涅克沒有背叛,但他被奧丁控製了。」老人冷冷道,「我在奧丁麾下看到了他,所以我開始懷疑昂熱。」

路麟城猜測道:「也許這是敵人故意讓我們挑起戰的謀。」

「那也是奧丁的謀,而我們就是在藉助奧丁的手對付昂熱。」老人毫不猶豫地回道。

路麟城啞然無言。

即使真是奧丁想挑撥黨部的關係,但黃昏派藉助奧丁的手對付昂熱,謀什麼的不攻自破,黃昏派不會有任何損失,最終出力和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隻會是奧丁。

當然,難的還有可憐的昂熱。

這一刻,路麟城覺得之前聽到的委員長曾經和昂熱結下過仇的傳聞,真實度一下高了起來。

「路,你在擔心什麼?」老人忽然道,「我能覺到你的心深藏著一種恐懼,能斷章抗衡死亡之槍的你,究竟在恐懼什麼?」

….

「這麼明顯嗎?」

「不算明顯,至其餘的老傢夥們都沒看出來,不然你要想坐上委員長的位置還得生出點波折。」

「我最大的恐懼就來自於他,我們真的能一直控製住這樣的存在嗎?」路麟城低沉道,「我覺我們在玩火。」

老人頷首道:「你的這份擔憂,我也有。這些年我們既害怕他死去,又害怕他活過來報復我們,更擔心我們當中的某些人在麵對死亡時,選擇了背叛,那將是最糟糕的局麵。」

路麟城眉宇一,看向老人:「什麼意思?您覺得我們當中有叛徒?」

這一次,老人沉默了許久,才輕嘆道:「路,你還年輕,等你到了我的年紀,你就會知道慢慢麵對死亡,是一件多麼可怕的事。」

「時間最能改變一個人,死亡也是。」

「我們很多時候能坦然麵對即將到來的死亡,為了我們的教義,為了我們堅守的理念,也為了整個人類文明。」

「我毫不懷疑這一點。如果當年離開黨前有人說隻需要大家死一下就能拯救世界消滅龍族,我們所有人都可以毫不猶豫的去死,因為我們都有這份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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