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換藥(1 / 2)





黑衣人依舊躺在原處,陳煦伸手探他額頭,手指碰觸到額頭的刹那,眼角的餘光瞥見他眼皮微動,陳煦心下了然卻不動聲色。

“額頭不複清早那般滾燙,看來你的身體素質不錯呢。”陳煦自言自語的同時掀開了黑衣人身上的被子。

被褥下麵是黑衣人被裹的跟木乃伊似的身體,鑒於分不出男女,因此黑衣人接下來的動作可以理解為害羞:他仿佛觸電般抖了一下,猛地睜開雙眼,眼中閃爍著狠戾的光芒,陳煦半真半假的尖叫,他惶恐的一屁股坐倒在乾草堆上。

“什麼人?乾什麼?”

黑衣人的聲音介於男人與太監之間,他言簡意賅仿佛拍電報的時候多說一個字得多加錢似的。摳門摳到這種程度,陳煦對他印象不太好,他沒好氣的說:“你還真是貴人多忘事嗬,昨夜我要不救你,你現在就得跟閻王爺攀交情了。”

黑衣人盯著陳煦,昨夜精神恍惚,他隱隱約約有點印象。

“真的?”

“廢話!”

跟惜字如金的人交談,話不投機,陳煦也學著言簡意賅。

黑衣人隻是“哼”了一聲作為回答。

“恐嚇?這就是你對待救命恩人的態度?”陳煦一副委屈的樣子,“早知如此,昨天說什麼也不會救你。”

“你,男的女的?”

“你大爺的。”

黑衣人不給陳煦思考的時間,他突然厲聲喝問:“昨夜你救我的時候都看到了什麼?”目光陰森可怖,仿佛要吃人一般。

今晨從昏迷中醒轉,黑衣人檢查身上的傷口,令他詫異的是身上較長較深的傷口均被絲線縫合,如此手段已然超出他的認知以至於他誤把破廟當成了閻羅殿,甚至對著佛像磕了兩個頭。傷口的疼痛讓他意識到他還活著,難道這都是眼前這少年所為?若果真這樣,如此年紀、如此手段,他將來必有所成,難道真要將天才扼殺於搖籃之中?

黑衣人很糾結,陳煦縫合他身上傷口必然有身體接觸,他有沒有發現自己的秘密?此時先問陳煦是男是女主要是引導他往這方麵想,隨後出其不意的厲聲詢問他看到過什麼,陳煦這般年紀,如果真的知曉,他必然會把心裡的慌張表現在臉上。

陳煦曾經作為出色的殺手,心理素質甚至比興奮狀態的“小弟弟”更過硬,他當然知道黑衣人的目的,此時卻裝出一臉茫然的樣子,“發現什麼?”

黑衣人鬆了口氣,他又問:“你為什麼回來?”

“我覺得你很喜歡說廢話,”陳煦沒好氣的說道,“我不回來誰給你換藥?”

陳煦把烈酒、金瘡藥擺在黑衣人麵前,他的表情由幼稚園的處女化作邪惡的灰太狼,“我要開始了,有了快感你就喊,我不會笑話你的。”

黑衣人不解,當陳煦把酒精淋在他傷口的刹那,他終於明白了何為快感——那感覺就仿佛數十把小刀割肉一般。呲牙咧嘴,他的心中就剩下一個想法:待會定要把這小混蛋碎屍萬段。

“你乾什麼?”

“消毒,”陳煦手上動作絲毫不加停頓,“如果不進行消毒,你的傷口就會感染潰爛,屆時大羅金仙也救你不得。”頓了一頓,他續道,“當然了,你若不喜歡這種方式,我們可以用燒紅的烙鐵烙你的傷口,雖然效果不如烈酒好。”

黑衣人不說話,他目光灼灼的盯著陳煦:這些論調他聞所未聞,他又是如何知道這些事情的?他的小腦袋中還有多少千奇百怪的東西?

陳煦給黑衣人敷上金瘡藥,他又把草藥塞到他手裡,“如果你能走路,我建議你換個乾淨點的地方,那樣對傷口的愈合有好處。以後每兩天換一次藥,隻需要敷金瘡藥就行,任務完成,我也該告辭了。”

黑衣人突然叫住陳煦,“你要去哪兒?”

“乾嘛?想報答我?我看就不用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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