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營救行動(1 / 2)





陳煦步履匆匆,他甚至沒跟第一次見麵的師爹寒暄幾句。邁出國公府大門,早有馬號家丁備好了馬匹,陳煦也不客套,接過韁繩,打馬前行。馮靖跟在陳煦身邊,偶爾瞟見陳煦那雙布滿殺機的眼睛,他理解妻子的苦心。

有勇無謀的惡人,充其量不過一介武夫;而智勇雙全的壞蛋才最可怕——這話在現在也有出處,流氓不可怕,可怕的是流氓有文化——妻子雖不在佛門,馮靖卻知道她勸人向善、濟困扶窮的心思從來沒有變過。

陳煦幾人穿街過巷,每逢走到岔路口,他們就會看到一張指示方位的簡圖。

這被人牽著鼻子走的感覺很被動,明知前方充滿危機,他們卻必須一路跟下去。馮靖突然從馬背上躍起,幾個起落間,他就消失在前方的夜色裡。“爹爹,你小心……”馮清擔憂的看著前方空曠的街道。

陳煦他們在前方的岔路口追上了馮靖,在他身邊是轟然倒塌的一堵牆壁。

“爹爹,你怎麼了?”馮清躍下馬背,搶先抓住馮靖衣袖。

馮靖微微搖頭,“難道真的是他?他為何要劫持秋月這樣的女子?”壓下翻騰的氣血,他又忍不住想道,“江湖第一高手果然名不虛傳。”

在京城西郊的一處簡易民房裡,陳煦他們看到了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秋月。

秋月成跪姿被綁在屋子正中的木樁上,膝蓋下鋪滿被鮮血染紅的碎瓷片,衣衫經不起皮鞭的抽打而襤褸不堪,隱隱能看到血跡斑斑的肌膚;她的雙臂怪異的扭曲著,披頭散發,她低垂著頭看不清麵部表情;秋月的四周躺著十來具屍體,四周散落著刀劍,他們這些人身上看不到傷口卻沒有了呼吸。

這場景簡直觸目驚心。推開房門的刹那,陳煦甚至不相信被綁著的女子就是秋月,可他認得她那身衣服,第一個搶到了秋月身邊。

“小心有詐!”

楊雲睿幾人同聲說道,陳煦卻仿佛沒聽到似的輕輕的捧起秋月的頭。

秋月雙頰紅腫、眼神渙散,她甚至沒認出陳煦,狀似瘋癲的咬住了陳煦的拇指。那是頻臨絕望的人能想到的最起碼的自保手段。

“秋月姐,對不起,我來晚了。”

陳煦仿佛被咬的不是自己一般,他隻是輕輕的捋順秋月的發絲,而後輕輕的摩挲她的肩關節。

“陳煦你不可妄動,她雙臂嚴重脫臼,稍有不慎即可影響終生。”

馮靖出聲製止,楊雲睿卻解釋道:“師爹,明陽精通關節技,我相信沒有誰比他更有資格救治秋月的傷。”

秋月聽到“陳煦”的名字,她緩緩的睜開眼睛,恍恍惚惚的看清陳煦半跪在她跟前,那緊繃的心弦放鬆開來,她知道苦難已經過去了。

“公子,他…他們逼…逼問我肥皂的事情,我…我什麼也沒說……”話未說完,秋月白眼一翻昏死過去。

“傻丫頭!”陳煦眼眶裡含著淚,他知道他這輩子絕不能負了佳人。

“師兄,秋月她…她怎麼了?”

馮清顫著聲音問道,她簡直不能想象秋月受到過何等酷刑。

“秋月隻是睡著了,這樣也好,能讓她忘掉身上的疼痛。”

陳煦幫秋月托上關節的同時,馮家兄妹麻利的清理了地上的碎瓷片,有些碎瓷片刺進肌膚,馮清用顫抖的雙手替她取出來,昏迷中的秋月臉上兀自現出痛苦之色。

“陳煦小兄弟,當日你救我一命,今日我幫你料理些麻煩,也算報答你的救命之恩,”屋外突然傳進一個聽起來有些尖細的聲音,“這些都是京刀盟的人,躺在中間的是京刀盟的二當家,他隻是被我打昏了,我知道小兄弟心有不忿,特意留給你發泄一番。”

馮靖快速推開房門,對麵的屋脊上站著一個黑衣人,悄然而立。馮靖並沒有追過去,兩人已交過手,他知道即便追出去也是徒勞,何況這號稱“江湖第一高手”的家夥似乎並沒有惡意。

說話間,京刀盟的二當家悠悠醒轉,他茫然的看著麵色不善的陳煦幾人,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在失去意識之前,他正在享受刑訊的樂趣,話說即便那些鐵血漢子也不一定熬得過那些酷刑,這女子竟生生忍受下來,痛昏過去又被痛醒,死去回來,她卻不肯吐露半個字,如果不是有惹不起的人定要逼出肥皂的製作方法,他真不忍心繼續折磨她。

天堂與地獄,也許隻在一念間,二當家看到楊雲睿幾人的表情,他就知道他的苦難開始了。

“砰”的一聲,楊雲睿飛起一腳踹在二當家胸口,二當家壯碩的軀體飛起來砸到牆上又轟然墜地,楊雲睿卻不願意他這麼痛快的死去,這一腳留有餘地,隻有痛卻不會有性命之虞。

“楊…楊雲睿?”

馮澈接替楊雲睿,他仿佛踢沙包似的踢來踢去。

陳煦脫下袍子裹在秋月身上,他囑咐馮清抱著她,緩緩走到二當家跟前,“都有誰參與策劃了這件事。”陳煦聲音不帶一絲感情,他仿佛來自地獄深處的索命無常,二當家憑空感到了一絲寒意。

“是…是國舅爺吩…吩咐的,國舅爺可是當今皇後的弟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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