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話,讓厲景川無奈地歎了口氣。
他伸出手,幫黎月整理好淩亂的頭發,“你又開始說胡話了。
”
男人的話,讓黎月接下來的話,全都梗在了喉中。
她原本還想告訴他,那天在他麵前控訴她精神不好,家庭暴力的,其實就是雲嶼。
還想告訴他,那天晚上,她在煙花大會的海灘上,躲在礁石後麵抱住的男人,其實是南潯。
可厲景川的“說胡話”這三個字,讓她將嘴巴裏即將吐出的字句,全都咽了回去。
和他說再多,有什麽用呢?
在他看來,她都是在“說胡話”而已。
於是她乾脆閉了嘴,不再浪費精力和他解釋。
但黎月的這個行為,在厲景川看來,卻是被說中心事,拆穿後的乖巧。
男人沉沉地歎了口氣。
都是他的錯。
黎月醒來的那段時間,他一邊忙著讓雲默換骨髓,一邊忙著照顧骨髓的提供者白芙柔,卻忘記了關心黎月的身心健康。
現在想來也是,她和雲嶼在一起生活了六年,忽然一場意外炸得雲嶼屍骨無存......
她可能真的沒有辦法那麽快從悲傷裏走出來。
而在她最傷心的時候,雲默病重,念念自閉,他也忙著照顧白芙柔......
所以才造成了她現在的精神失常吧?
歎了口氣,厲景川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去順了順她頭上的發絲:
“我一定會把你治好的,你放心。
”
黎月冷笑一聲,連抬頭看他一眼都懶得。
沒多久,外麵響起了救護車的聲音。
黎月知道,是精神病院來接她的車到了。
她怎麽能想到,幾個小時前,她還在家好端端地休息。
幾個小時後,她卻要被當成精神病,被精神病院派車,特地接過去......
這些人來的太快,她不但沒有躲的時間,甚至連通知一下程茹和左安安的時間都沒有......
黎月閉上眼睛,雙手死死地絞在一起。
救護車的聲音停下了。
車門打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