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章:要人(1 / 2)





臨出殿時,盧忠明顯還有些不滿,但是,天子既已開口,他也隻能乖乖的回去收拾東西,準備跟金尚書一起,奔赴甘肅查案。Google搜索.com

二人一同離開了皇城, 正要分道揚鑣之際,盧指揮使忽然靈光一現,對著準備上轎回刑部衙門的金濂問道。

「金尚書,您早就盤算好了,要帶何浩一同去甘肅,所以, 才遲遲沒有在刑部提審他?」

事實上,對於金濂審案的能力, 盧忠是不懷疑的, 單看金老大人過去的履歷就知道,他在刑名一道,有著十分豐富的經驗。

所以盧忠一直無法理解,為什麼他將何浩移交到刑部之後,這位金尚書,一直遲遲沒有開審。

要知道,作為任禮一案的關鍵證人,撬開了何浩的嘴,這件案子就成了大半。

根據目前掌握的情況來看,何浩基本上就是那個替任禮辦臟事兒的人,不論是侵占軍屯,還是刺殺於謙,不出意外的話, 都是他在居中傳話安排。

甚至於,就連截殺使團,也有他的份, 當初任禮假借使團冒功的請功冊上,可白紙黑字的寫著何浩斬首二級的名字。

盧忠很清楚,這樁案子朝野上下都在關注,刑部身上的壓力,並不比錦衣衛小半分。

正因如此,看到金濂一副不慌不忙的樣子,他才更加著急。

但是,就在剛剛,金濂說他要將何浩帶到甘肅去的時候,盧忠忽然便反應了過來。

這位刑部尚書,隻怕是早就做好了打算。

何浩的情況,沒有人比盧忠更清楚了,雖然他在詔獄當中待得時間並不算長,但是,錦衣衛的刑具他都用過了大半。

不客氣的說,如果不是在刑部大牢將養了這段日子,繼續呆在詔獄當中,何浩是撐不了多少日子的,當然,也更經不起長途跋涉。

所以實際上,金濂不是不審,而是在等何浩的身體恢復之後, 準備把他帶去甘肅來審?

金尚書看了一眼麵前這位麵色憨厚,實則凶神惡煞的錦衣衛指揮使,開始不想理他。

畢竟,錦衣衛的風評,在文臣當中實在算不得好,甚至有些時候,比東廠還差上三分。

要知道,東廠雖然跋扈,但是,到底隻是個承旨辦事,偏向於搜集情報的所在。

可錦衣衛不一樣,錦衣衛偵緝刑案,有屬於自己的詔獄,最大的用處,就是關押審理朝廷官員。

尤其是,看眼前這位指揮使的風格就知道,錦衣衛可不是什麼正經會好好審案的所在,詔獄中的刑具,可比刑部和大理寺豐富多了,不僅種類豐富,而且樣樣都有充分的實戰經驗。

因此,對於盧忠這個錦衣衛指揮使,金濂實在是提不起什麼好感。

但是,想到自己剛剛在殿中的保證,他還是點了點頭,開口道。

「盧指揮使,想要撬開一個人的嘴,不僅僅可以用刑罰一道,屈打成招,永遠是下等招數。」

「何況,在京城當中,並不適合提審何浩,至於具體要怎麼審,待出京之後,自然會見分曉,陛下既命盧指揮使隨本官同去,指揮使大人到時自然便知。」

說罷,金濂拱了拱手,上了轎子便離開了,留下盧忠站在原地,片刻之後,輕哼一聲,也離開了。

…………

另一邊,在打發走金濂和盧忠之後,緊接著進殿的,自然就是等候許久的禮部尚書胡濙和內閣次輔俞士悅。

這段時間朝廷的確是平靜,但是,要說最繁忙的衙門,那肯定莫過於禮部了。

一向遲到早退的胡大宗伯,這幾天幾乎每天都在禮部待到準點,才下衙回府,倒使得原本最是清閒的禮部,平白變得內卷了不少。

「臣等參見陛下。」

進了殿中,二人恭敬行禮不提,賜座之後,胡濙便從袖中拿出一份奏疏,遞了上來,道。

「陛下,春獵演武之期已定,這是欽天監測算的黃曆,老臣已從其中挑選了三個大吉之日,請陛下禦覽。」

說罷,將奏疏轉交給一旁的內侍,遞送到禦前。

朱祁鈺翻開瞧了瞧,果不其然,胡大宗伯辦事很妥帖,演武的日子定在三月十七,按照原本商量好的,在春獵結束之後舉行東宮出閣的儀典,也就是四月。

胡濙挑的這三個日子,恰是四月初,四月中和四月末,以至於,在看到這本奏疏的時候,朱祁鈺十分懷疑,他老人家到底看沒看欽天監測算的結果。

不過,對於胡大宗伯的謹慎(試探),朱祁鈺倒是沒有在意,思索了片刻,提起硃筆在奏疏了圈了一筆,便將奏疏轉手遞了回去,道。

「四月初一是個好日子,欽天監既然覺得沒問題,那就定在這一天好了。」

「老臣遵旨。」

胡濙眼皮子跳了跳,但是卻沒多說,隻拱了拱手,老實領命。

緊接著,便是一旁的俞士悅起身開口,道。

「陛下,東宮出閣,儀製自當早備,如今東宮府官不齊,輔佐太子恐有差錯,故臣奏請陛下,可否從翰林院中,再選數名飽學之士,充入太子府,以佐東宮!」

所以說,很多事情,一旦起了個頭,後麵的環節,就是順理成章的,所差的無非是早晚而已。

就如東宮太子之事,冊封之後,便是出閣,既然要出閣,備府便是繞不過去的一步,這都是名正言順的事。

即便是東宮年幼,備府之事可以稍加拖延,但是,出閣之前和出閣之後,總歸是不一樣的。

就如現在,太子既然要出閣,俞士悅這個太子府詹事,自然便要負起責任來,不然的話,就是失職。

如今的太子府,雖然設置齊備了官職,但是人員基本沒有,主事的是俞士悅這個詹事,但是他手底下,連個少詹事都沒有。

左右春坊兩個大學士,隻有一個徐有貞是專任,另外一個蕭鎡,本職還是翰林院學士。

穀媃

除此之外,偌大的一個東宮,就隻剩下一個司經局的餘儼,便再無其他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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