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九十四章:宴席(1 / 2)





馬車當中的氣氛有些微冷,聽到尹王的這番話,朱徽煣的麵上不由露出一絲失望之色。【Google搜索.com】

但是,儘管如此,打心底裡來說,尹王的反應其實在朱徽煣的意料之中。

別看他們倆現在一副好兄弟的樣子,但是說到底,他們並沒有太深厚的交情。

尹王初入京師,在懵懂不知的情況下,遭受了一係列挫折之後,他意識到,自己正是急需了解京師局勢的時候。

這個時候,朱徽煣恰好出現,所以,他們才能「相談甚歡」,但是,真的讓尹王做些什麼幫忙,僅憑藉巧舌如黃,是不可能的。

不夠這種事情,也不宜操之過急,這一次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如果說真的這個時候提什麼要求,反而顯得他目的不純。

因此,嘆了口氣,朱徽煣接著道。

「也隻能如此了,不過就像你說的,這件事情非同小可,不急在這一時,前頭就是十王府了,你們且先安頓下來,陛下那邊,我會想辦法再去說情,本王就送到這了……」

隨著馬車在恢弘的十王府前停下,三人下了馬車,朱徽煣也起身告辭。

最後寒暄了兩句,朱徽煣正待轉身離開,卻忽然停下了腳步,對著尹王問道。

「對了,剛剛有句話忘了說……」

說著話,朱徽煣壓低了聲音,道。

「我知道你在城外,和於謙鬨得很不愉快,但是,為兄告戒你一句,於謙此人,你最好不要招惹,上回任禮之事,陛下之所以如此震怒,和他針對的人是於謙,有很大的關係。」

「所以這一點,你謹慎著,別的人就算了,可於謙這個人,是陛下的第一寵臣,萬萬不可再招惹了。」

這……

聽到這句問話,尹王的臉色僵了僵,勉強笑道。

「多謝王兄告戒,我父子二人如今已被禁足在十王府中,自會小心謹慎的。」

朱徽煣笑著點了點頭,沒有多說,拱手便直接離開了。

但是,在他走之後,尹王父子的臉色卻十分複雜……

…………

十王府位於宮城東側,雖然不像名字一樣,真的有十座王府那麼大,但是總歸形製上,要比普通的王府大的多。

如今的十王府中,除了襄王之外,剩下的便是一些在京城中購置不起府邸的低階宗室子弟。

因著原本為尹王入京而修建的新王府被天子下令停工,所以,禮部早早的就開始和十王府協調,騰出西側的跨院來給尹王父子居住。

但是,這其中不可避免的遇到了一些問題,最主要的就是襄王。

按理來說,十王府一般是用於藩王朝覲和未就藩的皇子暫居的府邸,所以雖然不小,但是,既然是暫居,那麼一應的形製,也就不可能真的像王府一樣齊全。

偌大的十王府中,有大約五分之一的房間,分給了低階的宗室子弟們,他們基本上就是一人一間小屋,擠不出來空檔。

而剩下的五分之四的空間,有一大半,都被襄王給占據了。

從身份上而言,襄王和尹王同為藩王,自然是薄待了誰都不好,更何況,尹王是父子二人前來,一位親王,一位郡王,怎麼著也不能比襄王住的地方更小。

所以問題就來了,襄王在十王府住習慣了,雖然說如今是在禁足,可是府中上上下下幾百號人,各有居處。

要讓襄王騰地方出來,並不容易。

禮部遣人上門了幾次,襄王都避而不見,理由也很充分,天子命他禁足思過,豈可私自會見朝臣?

直到最後,胡濙親自出麵,才勉強讓襄王讓出了一半的地界。

此刻,十王府外,早已有人在迎候著。

眼瞧著尹王和岷王下了馬車,二人說了幾句之後拱手分別,府外之人臉上露出一絲疑惑,但是很快掩了下去。

待得岷王離開,他便迅速上前,拱手道。

「臣襄王府長史劉德,見過尹王爺,見過洛陽王。」

在劉德的麵前,尹王倒是重新恢復了那股居高臨下的氣勢,掃了一眼門前的儀仗,皺眉問道。

「你家王爺呢?為何沒有出迎?」

「回王爺的話,我家王爺正在禁足思過,不便出府,原本是想請世子來迎候,但是世子清晨偶感風寒,怕過了病氣給王爺,於是便命臣在此迎接,還望王爺見諒。」

劉德倒是沒有什麼特別的表現,躬身回答道。

「如今府中已經打掃乾淨,但是,安頓行李想來也需要些時候,我家王爺設了薄酒,為王爺接風,還望王爺賞臉。」

聞聽此言,尹王臉色有些難看,但是到了最後,他也沒有多說什麼,隻是澹澹的道。

「既然襄王一片心意,那本王也就不推辭了,張豐,你跟這位劉長史進去安排一下吧,儘快安頓下來吧!」

「是……」

於是,一個同樣身著官袍的中年人上前領命,隨後,指揮著家仆侍從,開始從側門往十王府裡麵搬東西。

尹王則是看了一眼劉德,吩咐道。

「前頭帶路吧……」

…………

十王府內,朱祁鏞看著老神在在的自家父親,神色之間,頗有幾分憂慮,躊躇片刻,他還是張口問道。

「父王,尹王叔祖畢竟是長輩,您尚在禁足,不去迎接也便罷了,我也稱病不去,是否有些過於怠慢了?」

老岷王是太祖子嗣中,最後一位在世的,他死之後,整個大明宗室當中,輩分最大的,其實就是尹王這一輩了。

按理來說,尹王到了京師,如果不是因為直接就被禁足了,那麼在京的一眾宗室子弟,起碼都該過來問個安才對。

作為朱瞻墡的兒子,朱祁鏞向來受到十分良好的教育,這種違心失禮的事,他自然於心不安。

「無妨……」

朱瞻墡原本並不打算多說,但是一抬頭,忽然看到朱祁鏞矛盾的眼神,他忽然又改了主意。

作為他的嫡長子,朱祁鏞才學並不算出眾,但是十分孝順,所以,朱瞻墡也十分喜愛他。

在京師的這一年多以來,很多事情,他都並不對朱祁鏞多言,是覺得沒有必要。

但是如今,朝廷的局勢變化越來越大,襄王府牽涉其中,越來越難以獨善其身,那麼有些事情,就得提前準備了。

因此,想了想,朱瞻墡道。

「鏞兒,知禮懂禮是好事,但是,身在朝中,須得小心謹慎,察言觀色。」

「如今我被禁足府中,正是韜光養晦之時,如若這個時候,太過高調的話,恐怕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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