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鳴澤的聲音低了下來，帶著抑不住的笑聲，「從發現那龍類古，到建立起整個研究所，這一切都在邦達列夫所代表的勢力的計劃。」

路明非皺眉道：「一切都在計劃？」

「對。」

「包括邦達列夫圖殺死赫爾佐格？」

「這我就不確定了，我可沒完全打敵人部，沒法對這種細節了如指掌。不過我有兩個猜測。」

「說來聽聽。」

「赫爾佐格犯了兩個錯誤。第一個與其說是錯誤，不如說是意外，意外總是發生在最不適宜的時間，在他搜羅到的第一批混種孩子中，有一個孩子是堪稱忌的存在……」

「我知道你在說的是你自己。」路明非不由捂臉道，「可你什麼時候這麼惡趣味了？」

「哦哦！最近幫小櫻子改小說，改的我都有點魔怔了。」電話那頭的路鳴澤撓撓頭道，「我也不確定邦達列夫一方有沒有察覺到我，但如果邦達列夫背後站著的是長老會，那麼就解釋的通了，就像李霧月對待黨得到的黑王骨一樣，他們深知命運是無法違背的，甚至於他們會很樂於看到我的歸來。」

「說來真是慚愧，最初向他們灌輸命運無法違背這一理念的人就是我們，可偏偏我和你卻都對命運嗤之以鼻。」

路鳴澤假惺惺地嘆了口氣。

「不，我還是信命的，我隻是不信別人替我決定的命運。」路明非挑眉道，「我當初為他們灌輸的觀念可不是命運無法違背，而是我的意誌無法違背。」

「是是是，哥哥您就是命運滴化，世界意誌的貫徹者，統治塵世的唯一王座。」小魔鬼殷勤地拍了拍哥哥的屁。

路明非愕然道：「為什麼聽著這麼中二？」

「男人至死都中二呀！」路鳴澤唏噓道，「最近幫小櫻子看稿子，看的我也中二起來了。說起來罪惡王冠的劇本已經開始了，為表對嫂子的敬意，我還特意寫了首歌作為片尾曲，名字《勿忘我》，哥哥你覺得如何？」

「你還會寫歌？」路明非詫異道，「我以為你發發微博就已經逆天了。」

「嗨呀看您說的！我不會我可以砸錢嘛！反正署名是我就好嘍。」

「真資本家啊。」

「資本家總比暴君好吧？」

「停停停，你給我把話題扳回來，怎麼扯著扯著就扯遠了！」

「哦，哥哥你可能不知道，二十幾年前赫爾佐格就已經快完他的實驗了，當年長老會嘗試了上千年才達的實驗，在他手中不過幾十年，他確實是個天才，而這項實驗就是將龍族基因嵌人類基因，製造混種。」路鳴澤輕聲說道。

「這可能就是長老會決定殺死他的理由。又或者『殺死他』這項行為本也是取得赫爾佐格信任的一部分，我們親的博士可是個很多疑的人。」

路明非沉默了片刻問道：「天鵝港的那條古龍是誰？」

「哎呀！說起那條古龍，有件事忘和你說了。」

「？」

「被人當祭品沉高天原的龍王的卵好像被你師兄取走了。」

「……哈？」路明非猛然坐起，「我沒記錯的話沉高天原的龍王在卵就侵蝕了整座列寧號，我師兄是怎麼製它的？」

「劍鞘劍鞘。」路鳴澤漫不經心道，「你師兄神在手，何愁一個小小卵。說來這枚卵就是海洋與水中掌握『力』的存在，也就是當年在天鵝港下的古龍。」

「海洋與水？」路明非語氣古怪道，「那不是你養的寵嗎？」

「有件事要和你說下，青銅與火併不是第一位蘇醒的四大君主，海洋與水才是，他們在一百多年前就被迫蘇醒了，喚醒他們的人不懷好意，準備拿他們的卵去喚醒白王，四大君主中生命力最旺盛的就是這對兄妹，但顯然他們失敗了，凸守功逃了，而小鳥遊為了掩護前者被傷的很重，最後逃到了天鵝港，但最後還是被找到了，這就是事的始末。」

「……我還是無法直視你為他們取的名字。」

「不是好聽的嘛？為了緬懷這對兄妹我還特意收養了一對姐弟暹羅貓，以此提醒我沒忘記他們。」路鳴澤振振有詞。

「我最近覺……東京好像多了幾悉的氣息。」路明非向窗外，喃喃說道。

暴雨降低了可視度，可在他眼中，這座城市的卻依然清晰地如觀掌紋。

言靈【係結羅】，這是一種無傷的言靈，唯一的效果就是對於任何統反應都很敏，能夠從龐大的人群裡找到高統濃度的目標。

原本這項言靈沒什麼用，日本其他不多，就是A級混種多，數百上千名A級分散各地，以源氏重工聚集最多。

在日本這片土地上，隨便冒出個死侍都是A級的，也隻有蛇岐八家這樣的武力才能鎮住這片土地，保證不外泄。

黨的監控範圍是全世界，但全世界一年加起來的A級急事件，也沒有蛇岐八家一個季度多。

「確實來了幾個人，另外你師妹他們也到了。」

「師妹也到了？」路明非震驚道，「不應該再過些時候的嗎？這個時間點來，不是隻能在牛郎店找到師兄了嗎？」

「嘛，你師妹什麼子你不清楚嗎？」路鳴澤砸吧砸吧道，「跳是的天，你越讓晚點來，越懷疑你背著做見不得的事，當然要提前來捉了。」

「噢，我可憐的師兄——」

「哥哥，你這該死的戲劇腔中我可沒聽出同，隻聽出了滿滿的幸災樂禍。」

「怎麼會呢？我現在滿心悲切，你讓人盯著點，啥時候師妹找到高天原了，你就通知我，正好我也想去看看店主了。」路明非嚴肅道。

「好咧！對了，你啥時候回黑石邸？」

「快了，你可以準備儀式了。」

「可若是諾頓不聽話咋辦？」

「那就再殺一次，殺到我的老唐回歸為止。」

「謔謔謔，真是殘暴呢，不過這才是我的哥哥啊！」

「諾頓是罪臣，罪臣都該死，而老唐是我的朋友，我朋友很，所以通常他們做錯了事我也會原諒他們。他應該學會做出明智的選擇，而不是像當年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