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 愛與正義(2 / 2)





「好吧,其實我也有不好的預,但還是覺得很可惜。」愷撒嘆了口氣,跟在後麵,「什麼是預言書?」

源稚邊搜尋出口,邊語速極快道:

「白王曾經寫下預言未來一切的預言書,由先祖帶到了人世間,這個東西對於古代混種來說就像如今《聖經》對基督徒的意義。在預言書中白王預言了自己的蘇醒和全新的紀元,而新紀元的誕生總意味著舊紀元的結束。這部預言書從的誕生為開始,一直講到的復活,是詩歌的形式,據說比《羅衍那》還長。這段據說是白王預言書中描寫君臨整個世界的『戰勝之日』,比自我吹捧,用著最華的形容詞,就好比一位龍王的自傳,所以我說沒什麼好看的。」

楚子航遲疑道:「你看過嗎?」

龍王也會給自己寫自傳嗎?

「你們現在也看過了,就是銅柱上的,但是看的看不懂另說,我看的也是家族神從龍文中翻譯的容。」

「這些銅柱上的龍文不是蛇岐八家的先祖雕刻的嗎?你們祖宗沒傳下來?」

「日本有名為『神代』的時代,那才是真正的混種與龍族共舞的時代,但神代早已經失傳了,蛇岐八家經歷過一個斷層。」

「斷層?」

「差不多就是高天原沉海底的那段日子。」

源稚來到了一牆壁上,牆壁上滿是看不懂的文字。

「找到了,這裏就是門,打開它我們就能出去了。」

「很好,那麼這扇門的把手在哪裏?」愷撒看著毫沒留有隙的牆壁,就算想撬開也無從下手。

源稚退後一步,將刀遞給愷撒。

下一刻,他一拳砸在了牆上。

「……你準備砸開他?」愷撒茫然道,

誰也不知道這扇青銅牆有多重,但即使是鏟車來也破不開它,愷撒忽然悚然,想起了上一世看到的一幕,源稚生也曾如此,用拳頭生生砸開了關閉他們的青銅門。

他現在真的相信這兩傢夥是兄弟了。

即使再優秀的混種,和骨骼的堅韌程度都不能跟龍類相比,可這對兄弟倆都在用轟擊堅的青銅,這種堅韌程度已經抵達龍類的層次了。

瑩白細膩如人的手砸在了青銅牆上,牆壁應聲震,轟然巨響像是教堂大鐘那樣反覆不休,這一幕足以震撼人心。

芬格爾搭著楚子航的肩膀,瞇眼道:「這傢夥要麼統高的離譜,要麼言靈偏向強化型。」

「你的言靈是什麼?說起來好像沒人知道你的言靈。」楚子航低聲道,「是青銅與火一係的言靈嗎?我前麵看到你刀上纏繞上了一層黑火。」

「師弟你眼真尖啊!」芬格爾由衷道,「可惜猜錯了,那是鏈金。」

愷撒心中默數著,直至源稚完全鑿開了青銅牆壁,他麵微變,這傢夥比他哥哥還離譜,用的時間比他哥了快一半。

青銅牆壁在巨響中崩潰,他們麵前出現的卻是黑黢黢的口,下麵依稀能聽到湍急的水流聲,似乎是地下河。

源稚站在缺口前,凝下方數秒,轉道:「就是這了,跳下去我們就能離開尼伯龍了。」

「等等,你是怎麼確定的?」愷撒疑道,「你以前不是沒來過嗎?」

源稚輕聲道:「是直覺,我以前來到這裏,能逃出去靠的都是直覺,夜之食原對皇來說是一極為詭異的地方,對於初代的皇來說這裏就是他們的家,但對於我們這些末代子孫來說,卻是先祖的陵墓,我們憑覺進出。」

「我沒法向你們解釋,來到這裏前我確實應不到『門』的存在,直到我們被暗送進這宮殿……」

源稚忽然愣了一下,似乎想到了什麼,臉變得極為難看。

他深深吸了口氣,「我有種覺,這一切絕不是巧合,而是早就安排好的,暗也不可能恰好把我們送到這裏。剛才的風鈴聲記得嗎,風鈴確實是用來預警的,但防範的恐怕不是侵者,而是被關在裏麵的君主。」

氣氛驟然凝結。

芬格爾乾笑道:「別鬨,那位君主不早跑路了嗎?剛才那個隻是類似投影的東西,不然早砍死我了。」

源稚向楚子航,幽幽道:「還記得我們進來前你說的話嗎?誰能主開啟尼伯龍把無關的人卷進來呢?這種程度相當於把進的烙印賜予無關之人。能做到的隻有一個人,那就是這座尼伯龍的主人。」

「主人……」楚子航的麵變得很難看,不由回頭看向來時的方向。

「可你不是說夜之食原是蛇岐八家的先祖打造的嗎?維持這座尼伯龍的是煉金矩陣。」

「這不是我說的。」源稚一字一頓道,「這是蛇岐八家記錄的歷史說的,可就連白王都會寫預言書讚自己的歸來,人類隻會更甚於此!」

「我不喜歡大義這個詞,但人類總是會為了標榜大義而化自己,就像小布希說因為薩達姆研究大規模殺傷武所以他們決定乾掉他,就像十一年前校董會在格陵蘭冰海的事故發生後說他們也沒有想到胚胎會忽然孵化,他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殺死龍類……」

楚子航和愷撒麵大變,同時看向芬格爾,這一舉引起了源稚的注意。

芬格爾則是麵平靜,目靜靜凝視著源稚背後的通道。

可這樣平靜的神出現在他臉上,本就意味著不平靜。

愷撒心中計算了下,以他和源稚間的距離再算上源稚的反應速度,他很難像當初因為源稚生提到夏彌一樣一耳上去打斷他。

而源稚的最後一句話則讓他們三人都陷了震。

「……就像黨延續至今仍然喊著滅絕龍類,為人類福祉而戰鬥的口號。這種事難道你們就信了嗎?蛇岐八家說夜之食原是他們打造的,這種話聽聽就好了,不用當真。」

巨大的驚悸在腦海中炸,讓他們幾乎忘記了呼吸

「你提到最後一個例子……是什麼意思?」愷撒深吸口氣,努力平復心中的浪濤。

源稚微笑道:「黨跟龍族之間戰爭超過兩千年,你們真的相信一群管裡流著龍的理想主義者為了跟他們全然不同的人類而浴戰死而無悔?兩千年來黨的員看著一代代的先輩死於的戰爭,他們沒有害怕過沒有恐懼過麼?那到底是什麼讓他們堅持為人類而戰付出的代價仍不放棄?」

「是與正義?」

他的眼中寫滿了輕蔑,「錯了,是權與力。如果你們了解黨,你們就該明白黨從古至今都牢牢把握著人類世界的大權,唯一站在他們頭頂的就是龍族。沒有了龍族,他們就是這個世界真正的主人。」

芬格爾皺眉道:「我有個問題,你一開始就在說你有不好的預,催促我們儘快離去,那為什麼現在門打開了,你卻反而不急不緩地和我們說了這麼多?」

源稚陷了沉默。

他的後就是可以離開這座尼伯龍的通道,可他卻一反常態地和愷撒等人說著毫無關聯的事。

「因為我剛才突然想通了一件事。」源稚苦笑道,「獵人心布局將麻雀引了籠中,你們覺得他會任由了籠的麻雀輕易飛走嗎?」

愷撒三人獃獃地站在源稚的麵前,瞳孔中倒映出了一道麗而猙獰的影,那道影介乎於天使與魔鬼之間,是這一世代最偉大的生之一。

源稚麵容愈發苦,他能從離他最近的愷撒的眼瞳裡看到後的存在,那是蛇岐八家的源頭,是僅次於黑王的至高。

他們真的是羊虎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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