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非，你知道白王裔嗎？」古德裡安興致盎然道，「你在日本有沒有見到蛇岐八家的皇？我聽說蛇岐八家的統能超過臨界限而不被龍族基因反噬，聽到這個消息後我就在想，混種真的不能突破臨界限嗎？」

說著，他拉著路明非就到一旁的書桌旁坐下，抬手招呼小姑娘道：「這位同學也來坐。」

路明非輕咳了聲，小聲道：「繪梨就是皇。」

古德裡安當場瞪大了眼睛，一把甩開路明非的手，如獲珍寶而又小心翼翼地和繪梨同學友好握了握手。

「聽說繪梨同學還沒選定老師？」古德裡安熱洋溢，孜孜不倦向繪梨介紹起加他門下的好。

路明非沒準備對古德裡安教授有太多瞞，因為這絕對是一位值得信賴的長者，這點上一世的末尾已經證明了。

上一世在他被學校通緝，定義為純龍族的時候，隻有古德裡安還堅信著他的明非是個好孩子，在那之後他的研究課題就變為了「龍類是否能像人類一樣去思考和」。

而在末日到來後，在奇蘭找到並將他帶回倖存者基底後，古德裡安也是第一個願意信任他的領導人。

在路明非的協助下，古德裡安心滿意足地再收一員大將，功解鎖「s級用老師」的頭銜。

雖然教授頭銜依然遙不可及，但就學生質量而言，古德裡安絕對是有史以來第一人，這前綴豪橫的都不帶加卡塞爾的，放眼青史，綽綽有餘。

在路明非的再三催促下，古德裡安目不舍地從繪梨上挪開，反覆提醒道：「走前記得給我留下一滴。」

他清了清嗓子，然後又瞄了眼繪梨，認真道：

「在得知白王的裔因為神層麵的天賦能突破臨界線後，我就在思考，如果白王的脈可以做到，那麼沒理由黑王不行。」

「四大君主分別掌控四大元素，白王能以神元素模擬四大元素，那麼黑王呢？龍族的歷史已經告訴我們了，白王叛的時期，黑王麵臨的幾乎是滅族的災難，因為白王是黑王最偉大的創造，黑王創造出了和自己不相上下的存在，所以黑王掌握的同樣是至高的神元素！」

「如果白王能憑藉神元素的掌控突破臨界限，那麼黑王裔沒道理不能。」

「另外，我還在想，如果黑王裔存在，那麼黑王版本的皇擁有者是不是也真的存在？」

「明非，你應該知道，言靈和鏈金並稱龍族力量的本質，其中言靈的出現一向很隨機，但有一點母庸置疑，越高階的言靈便越是稀，在楚子航之前學校很多年沒見過君焰了，校長的時間零更是麟角……」

「龍族以統劃分等階，這絕對不是隨便定下的標準，你想，龍族最看重的是什麼？是力量！所以統必然是決定力量的重要因素之一，而力量源之一的言靈，絕對是與統掛鉤的。」

古德裡安唾沫飛起，說到興頭上，他眉飛舞，神很激。

「這一點很久前就為了混種領域公認的法則之一，大家都能想到這一點，但問題就在於高階言靈的出現推翻了這一說法，有記載可循的是，混種掌握的最高位言靈是【來茵】，這是僅次於滅世言靈之下的最高位言靈！」

「那時候大家就很疑，統不超過百分之五十的混種，憑什麼擁有一般次代種都沒資格擁有的言靈？」

「難道龍族的世界出生就要拚運氣？」

「這一點無法解釋，所以上麵的說法慢慢被忘，再沒有人提及言靈的位階與統濃度掛鉤。」

「而在得知皇的存在後，我就忍不住猜測，會不會歷史上那些掌握極高危言靈的混種，其實就是皇的擁有者？」

「關於古代混種是如何打敗的龍族，推翻龍族統治這一點，一直都存在無法解釋的地方，但如果有皇，那也許就能解釋的通了。」

「皇自古以來一直都存在，並且是抗衡龍族的主要力量和殺手鐧。蛇岐八家的上杉越擁有序位110的黑日，那麼比白王更高一籌的黑王，他的裔掌握在黑日之上的來茵這並不是不能接！甚至更高！」

「如此以來，以混種之抗衡次代種乃至是四大君主，這一點就能解釋的通了！」

古德裡安異常嚴肅地將自己的猜想全盤說給了自己的學生聽。

路明非嘖漸漸陷了沉思。

他無意糾正這番話中的部分錯誤，因為總上是對的，二代黑王的確以他的部分權柄雜糅其他東西創造出了白王，而就力量層麵，白王也的確隻差黑王一線。

他在意的是古德裡安教授特別指出的「黑王裔」。

理論上其實不存在所謂的「黑王裔」。

想想就知道了，二代黑王死於奧丁之手，而奧丁則是第一批，甚至是首位混種，他是長老會的造，並在最終離了長老會的掌控。

那時的長老會與黑王間的關係並不和睦，後者沒有任何理由加前者的實驗中。

值得一提的是，二代黑王是堅定的純派，在看來龍是世間最高貴的統，龍族以外的其他種都隻是奴仆，而任何玷汙龍的種都必須消滅。

放到現在，無疑是堅定的種族主義者。

生前絕無與長老會合作創造混種的可能，死後更不可能了。

另外，路明非從路鳴澤口中得知，昂熱曾描述過的那段腥而骯臟的歷史確實存在，人類捕獲囚純龍族，迫他們化人，然後獻上純潔的，生下留有忌之的混種。

這段歷史十分短暫，卻又真實存在。

這一時期誕生了大批混有龍的混種，世界的新主人親自率軍獵殺殘留的龍族，就連四大君主也是他的目標和收藏，他捕獲純龍類和人類媾，再篩選其中的優秀裔，不合格的就死，最優秀的混種則被準許加英靈殿，沐浴在他的榮下，被冊封為「諸神」。

如今的混種，幾乎都源自那個黑暗的時代。

在那個黑暗的年代，無論是龍族還是人類都不是世界的主人，世界的主人有且隻有一位，那即是——奧丁。

可以說真正將混種「發揚大」的，是短暫統領世界的奧丁。

但奧丁的輝煌並未延續太久，在奧丁突然消失後，他建立的王朝頃刻間便土崩瓦解。

由他一手組建的英靈殿篡奪了世界的統治權，但隨後當倖存的龍族察覺到奧丁消失後，來自龍族的反撲讓英靈殿到重創，最終雙方兩敗俱傷。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當時的奧丁已經擊殺了絕大部分初代種，甚至奴役了部分純龍族。

龍族崇尚力量，自然會有龍族選擇臣服於新世界之王的腳下。

那一戰除去沒有龍王級的高端戰力外，可以說是有史以來最慘烈的一戰。

因為決定最終勝負的不是王與王的戰鬥，而是每一戰場，每一場戰爭，每一道立於戰場的影。

在混種的帶領下，人類和龍族展開了殊死搏殺，如今混種領域有記載的最古老的歷史，便改選自這一時期，包括了昂熱所了解的聞。

而更古老的歷史則在某些人的推下慢慢消失在世人的口耳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