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5章、情況在急轉直下(1 / 2)





大好局麵被雷蒙德·紐曼一招儘毀。【Google搜索.com】

現如今追究彭斯·諾頓是怎麼聯係上雷蒙德·紐曼的,或是雷蒙德·紐曼憑什麼擔風險作假證都已經沒有意義了——這些是這場庭審結束後才需要追究的——現在重要的是挽回被雷蒙德·紐曼葬送的大好局勢。

特朗科顯然並不擅長,他根本沒有應對己方證人反水的經驗。

所以,特朗科在回過神來後下意識回頭看向傑森·布爾。

傑森·布爾衝特朗科微微搖頭。

特朗科會意,衝布魯克林道「法官閣下,我問完了。」

在布魯克林點頭後,他又看了一眼雷蒙德·紐曼,轉身往原告席走去。

精英範兒律師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著裝,走上前來,在法官席前的空地上與特朗科交錯而過,他下意識停頓了一下,然後神色如常地來到證人席前,看著雷蒙德·紐曼。

雷蒙德·紐曼始終低著頭,將自己縮成一個球,好像刺蝟一樣,在說完那些供詞後就對外界不聞不問。

旁聽席雖然一直保持著安靜,但陪審席上的陪審員們卻是動作頻頻。

他們彼此交換著意見,不需要大聲說話,往往隻需要一個眼神,或者細若蚊鳴的幾句耳語,就能表達清楚彼此的看法。

在這個過程中,他們總會時不時把手指指向雷蒙德·紐曼,然後目光在人群中逡巡,最終定在原告席上,結束交流。

很顯然,他們心中對雷蒙德·紐曼剛剛那一番驚天大曝已經有了自己的結論。

精英範兒律師盯著雷蒙德·紐曼看了一會兒,這才抬頭看向布魯克林。

「法官閣下,我方申請將證人列為敵意證人。」

「理由。」布魯克林麵色有些陰沉。

這是他不願意看到的情況。

一旦列為敵意證人,後麵被告律師要問什麼,布魯克林都能猜得出來。

敵意證人的提問尺度要比普通證人大得多,幾乎可以算得上是在審訊。

而被告律師要將雷蒙德·紐曼列為敵意證人,恐怕下一步就是要證明雷蒙德·紐曼在作偽證。

一個由原告提請的證人做了偽證,那麼是誰讓他做的偽證呢?

證人自願的?他大發善心,想著為一個隻認識不到半天的姑娘討回公道?

一旦雷蒙德·紐曼被證明作偽證,陪審員瞬間就會聯想到原告身上,他們原本因奧維斯一家悲慘的結局而泛起的同情心會瞬間收回,甚至因為雷蒙德·紐曼作偽證而感覺自己受到了欺騙,進而對原告充滿惡感。

可布魯克林能不同意嗎?

他身為法官,是有權利駁斥這一申請的。

從程序上而言,他的確能駁斥。

但這不僅僅是程序問題。

如果布魯克林選擇駁斥這一合理的申請,他就變得不再公正。

彭斯·諾頓大可以借用這一點大肆渲染布魯克林在本桉中起到的『關鍵作用』,到那時,即便原告勝訴,對布魯克林而言,也是失敗的。

因為『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布魯克林駁斥了被告方一次關鍵性的申請,導致桉件最終結果出現偏差,那麼這起桉件在法律上是沒問題的,但在眾人心目中,就是一起冤桉。

大多數法官在審理桉件中是可以任性地彰顯自己的喜惡,做出比較自我的裁定的,這本沒有問題,這是法官的權力。但沒有法官會在一起重要桉件中,尤其當一方是傳媒大亨時,還會肆意彰顯自己的存在感。

這是公眾輿論對司法公正的監督,也是公眾輿論對司法裁定的影響,是法學界至今無解的難題。

如果司法公正不受輿論監督,那將是很可怕的場景,法官說誰有罪誰就有罪,公眾無從置喙。

同樣的,如果公眾輿論對司法裁定有決定性作用,也是一種可怕的場景,法官將變成提線木偶,法律也隻是一紙空文,掌握公眾輿論的人,就掌握著世間的真理,一言可顛倒黑白。

聯邦的司法環境一直不算好,但也沒有惡劣到司法裁定完全受輿論裹挾,資本掌控世間真理的地步。隻是就本桉而言,布魯克林為了追求完美,不得不自縛手腳。

「證人雷蒙德·紐曼擁有『豐富』的前科。」被告律師道「他是個家暴狂,因為家暴被州法院處罰服刑並做社區服務,但在服刑結束後,他繼續糾纏他的妻子,並持續家暴。這樣的人說話很難令人信服。」

「他連妻子都打,我們很難相信他不會對上帝說謊。」

「且證人的前科與他所表述的證詞,尤其是有關與受害人奧維斯相遇的部分,有明顯的衝突。」

「你是在質疑證人的品格,並以證人品格為由,質疑證人提供的證詞不可信嗎?」布魯克林問道。

被告律師搖搖頭,並沒有上當。

「法官閣下,我隻是鑑於他的前科對他所提供的證詞有所懷疑,認為列為敵意證人後能得到更準確的證詞,並非質疑證人的品格,也沒有質疑證人提供的證詞的可靠性。」

他說的很清晰,令布魯克林無從辯駁。

沉默片刻後,布魯克林點點頭。

「法官閣下。」被告律師再次開口「我方申請提請15號證據作為補充證據。它可以從證人這裡得到更可靠的證詞。」

「你最好別再耍花樣。」布魯克林點點頭,同意他的申請,同時警告道。

被告律師見好就收,沒有再提出其他要求。

「你剛剛提供的證詞中稱,奧維斯·德席爾瓦·貝拉斯克斯與你是在大巴車上認識的,你們是第一次見麵嗎?」

被告律師第一個問題問的很溫和,並不尖銳。

雷蒙德·紐曼抬起頭,點了點頭。

「是的。」

「你們之間不認識,也沒有過任何聯係,從沒見過麵?」

被告律師又確認道。

「是的,我們之前完全沒見過,我很確定。」雷蒙德·紐曼道。

「你上次在家事法庭上提供的證詞中稱,你認為女人就應該被粗暴對待,否則她們就會說謊。」

被告律師一邊說一邊朝被告席走去,在那裡,他的助手從一紙箱的資料中翻找出一大卷卷宗。

被告律師接過卷宗,翻找著,繼續說道「在這次庭審中,原告律師提問『除了在床上,生活中你是否對女性充滿厭惡』,你回答了是。」

「也就是說,正常情況下你根本不會接近一位女士,並跟對方產生交談,更不要說安靜地聆聽對方講述自己遭遇侵犯的故事了。正常情況下,在你觸碰到奧維斯,奧維斯發出尖叫後,你要麼對奧維斯拳打腳踢,要麼對奧維斯產生了性趣。我說的對嗎?」

啪——

被告律師將卷宗攤開,擺在雷蒙德·紐曼麵前。

攤開的那一頁正好是他剛剛提到的那部分。

雷蒙德·紐曼飛快地看了一眼,然後重新低下頭,一言不發。

被告律師沒有放過他,拿起卷宗走向陪審席,舉著厚厚的卷宗慢慢走過,向陪審員們展示著上麵的內容。

展示一圈兒,他回到證人席前,問道「是這樣嗎?」

雷蒙德·紐曼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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