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主任不知是氣憤我打斷了她那“激情澎湃”的演講，還是單純看我不爽。她皺緊了眉，慍怒的表情，用很凶的語氣說到：“xxx（我的全名），我好幾次看到你晚讀的時候（跟同學）講話，這次又這樣，你不想學的話就滾出去！”

已經差不多幾年沒哭過的我那一刻淚水竟然在眼眶裡打轉，我忍著不讓它流下來，心裡有萬千委屈不知從何訴說。

L好像察覺到我的異常，等班主任講完走後，L對前桌男生說：“都怪你啊，沒事吐什麼水。”

前桌男生說：“不都怪那個老媽哩（方言，老太婆的意思，這是班裡同學對班主任的戲稱）。”

L也點頭應到：“對，都怪那個老媽哩，就知道亂罵人。”

原本還在傷心的我被他們倆的對話給逗笑了，瞬間就不難過了，繼續背書，還是像往常一樣互相提問回答。

*

L在當時和F（姓馮）是好朋友，但是L也一直把F當成是學習上的競爭對手，F的成績一直穩定在年排10名以內，偶爾會排在10幾名。

值得一提的是，F的高考成績是全省文科第6，被北大錄取。

L初一時一直都想考贏F，而且經常和F互懟。

F的臉上有一些雀斑，而L的皮膚有點黑，但都沒到影響美觀的程度。

L有一天戲謔地跟F說：“我有一天去菜市場，你猜我看到了什麼？我看到有個店鋪叫馮記麻子，不會就是你家開的吧。”

F被嘲笑後也不服氣，回懟道：“我也有一天去菜市場，也看到一個店，你猜它叫啥？”

我們都挺好奇F會用什麼來回懟，畢竟有什麼店名能像馮記麻子一樣損。L也開始感到好奇。

F說：“那個店的名字叫梁記黑米。”

L聽後又有點羞愧又微怒，不服氣到：“我沒開玩笑，我是真的在菜市場看到了，我連那個位置在哪都知道，可以帶你去看。”

F也不想理他：“我也沒開玩笑，我也在菜市場看到了梁記黑米。”

我們周圍的人聽到他們的對話都哈哈大笑，我也暗自竊喜：原來他也有被調侃顏值的時候。

那天晚讀L若有所思，他問我：“你覺得F長得好看嗎？”

我那個年紀還不太會說謊，我說：“還可以啊。”

L有些不高興，他說：“他明明長得像（曆史書上的）北京人，你居然覺得他長得還可以，你是不是喜歡他呀！”

我淡淡地說：“沒有啊，我隻是客觀評價一下。”

L不服氣的問：“那你覺得我長得怎麼樣？”

我淺看了一下他，也說了句：“還可以呀。”

他又驚又喜，或許是驚訝於明明之前說過我長得醜，我不僅沒生氣，還說他長得還可以。

他還反複問：“真的嗎？”

我說：“真的真的。”

他有些緊張的對我說：“小婕，其實我覺得你長得也還可以。”

有一天晚飯時間後，晚讀之前的休息時間。L一副富有哲理的樣子，跟周圍同學說：“其實我發現大庭廣眾下問一個人喜不喜歡另一個人，那個被問的人基本都會否認，不管是不是真的。”

我說：“這不一定吧。”

他脫口而出：“那你喜歡我嗎？”

我似乎沒意料到他會這麼問，停頓了一會兒，輕生回答道：“不喜歡。”

他聽完沉默了一會兒，刻意表現得毫不在意地說：“你看我說的對吧。”

他也許不知道，一個人如果真的被問到喜不喜歡那個明明不喜歡的人，語氣應該是惱羞成怒的，會強烈反駁，而不是猶猶豫豫的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