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七章:你才有病(1 / 2)





不論朝堂上發生了何等的大事,朝廷的各個衙門,依然要保持正常的運轉。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內閣,夕陽西下,俞士悅從厚厚的案牘當中抬起頭來,揉了揉眼睛,又看了看身邊似乎無窮無儘的奏疏,不由嘆了口氣。

朝廷剛剛開年,各種各樣的事情紛至遝來,繁雜無比。

再加上,昨天的廷議雖然結束了,但是後續的影響卻剛剛開始發酵。

尤其是對於楊洪和任禮等人在廷議上的的失儀行為,以及他們任禮的這樁案子,各種各樣的聲音都呈了上來。

儘管內閣已經算是連軸轉了,但是,這一摞摞的奏疏,還是絡繹不絕的。

生無可戀的看著中書舍人又抱著一摞比頭頂還高的奏疏進來,俞次輔終於開始認真的考慮,要不要讓老仆給家裡夫人捎信,說晚飯不必等他了。。

又是重重的嘆了口氣,俞次輔擺了擺手,示意中書舍人將奏疏放下,正打算繼續埋頭案牘,卻發現,這一次中書舍人並沒有如往常一般離開,而是站在原處,遲遲未動。

眉頭微皺,俞士悅抬起頭問道。

「出什麼事了嗎?」

於是,中書舍人方拱手回道。

「次輔大人,就在剛剛,端靜皇後召了常德長公主入南宮,說是要辦個家宴,長公主殿下,現已進宮了……」

俞士悅眉頭一緊,將剛剛拿起來的奏疏又擱了下去,開口問道。

「臨時宣召,沒有提前打招呼?」

中書舍人搖了搖頭。

「沒有,不僅如此,而且……據公主府那邊傳出來的消息,端靜皇後要召見的,不止是長公主殿下一人,而是殿下夫婦二人。」

「什麼?」

如果說,剛剛聽到常德長公主被宣召的時候, 俞士悅還頗能穩得住, 那麼聽說這個消息, 他的臉色立刻就變得有些難看,聲音也沉了下來,問道。

「這麼說, 薛駙馬也進宮了?」

見此狀況,中書舍人也知道不妙, 趕忙搖了搖頭, 道。

「沒有, 薛駙馬得了消息,便去了公主府, 然後便沒出來,長公主殿下入宮的時候,說是薛駙馬來是受了風, 感染了風寒, 恐此時進宮再染給端靜皇後, 所以, 便將駙馬留在了公主府。」

聞聽此言,俞士悅眉間出現一個川字, 久久未言,底下中書舍人未得命,也不敢擅自退下, 便老老實實的侍立在旁。

皺著眉頭思索了片刻,俞士悅又問道。

「你是說, 薛駙馬得了召見的旨意,然後趕去了公主府, 隨後就沒有再出來,對嗎?」

那中書舍人點了點頭。

於是, 俞士悅的臉色稍稍變得好看了幾分,不過,緊皺的眉頭,卻依舊沒有舒展開。

片刻之後,俞次輔索性從桌案後頭起身,在房中來回踱了兩圈,這才停下, 吩咐道。

「你現在就去給宮裡遞牌子,老夫要進宮麵聖!」

中書舍人看了看外頭的天色,此刻已然是傍晚時分了,按時辰, 這個時候肯定不適合進宮。

但是,看看次輔大人的臉色,他也不敢多說什麼,趕忙下去安排。

內閣本身就設在文華殿的對麵,來回往來十分方便,不多時,中書舍人便又回到了內閣,不過,這一次,他的身後多了個人。

司禮監掌印太監,成敬!

俞士悅原本在公房當中沉思,見到中書舍人回來,本想招手問問結果,結果一抬頭,就看到了跟在後頭的成敬,心中意外的同時,也連忙站起身來,迎了上去,道。

「成公公來了,怎麼也不早通報一聲,好讓老夫提前出去迎候。」

話雖是這麼說,但是,俞士悅卻不由朝著成敬遞過去一個征詢的眼神,顯然,是在疑惑他的來意。

不過是遞牌子進宮求見而已,天子若是準了,隨便遣個內侍過來便是,何必勞動成敬這個司禮監掌印太監。

成敬和俞士悅這乾大臣打交道也不是頭一天了,自然明白對方在疑惑什麼,拱手回了個禮,便道。

「次輔大人,陛下說了,天色已晚,他老人家還要見長公主殿下,您就不必入宮了。」

話音落下,俞士悅的眼神一變,神色有些意外,問道。

「長公主殿下?」

「她不是在南宮嗎?怎麼……」

於是,成敬便解釋道。

「殿下是下午入的南宮,按理是要用家宴,宴後方歸,不過,殿下到了南宮之後,和太上皇生了口角,便沒有留在南宮用宴,而是進了宮求見陛下。」

「此刻,長公主殿下正在乾清宮中和陛下說話,所以,陛下怕是無暇召見次輔大人了。」

俞士悅的臉色一陣變幻,躊躇片刻,方試探著問道。

「這麼說,長公主殿下從南宮出來,便直接進宮見了陛下?」

成敬點了點頭,倒是沒有否認。

略停了停,待俞士悅消化了這個消息,成敬又道。

「不瞞次輔大人,咱家此來,其實是奉了陛下口諭,要讓內閣擬一道旨意。」

「什麼旨意?」

俞士悅順著成敬的話頭往下問道,但是心裡,卻依舊在思忖著常德長公主的這樁事。

然而,接著他便聽到,成敬口氣平和的道。

「陛下口諭,命駙馬都尉薛桓前往南京協理軍務,受魏國公徐承宗節製,即日起行,不得遷延。」

話說的清楚明白,但是俞士悅卻一時有些發愣,沒有立刻接旨,片刻之後,俞士悅猶豫再三,還是開口道。

「成公公,我朝雖有令駙馬監軍的先例,但是,多是大軍出戰,臨時有命,駙馬畢竟是尚公主之人,久離京師,是否不太妥當?」

倒不是說俞次輔想為薛桓說什麼好話,隻是,這的確是朝廷慣例。

如今的駙馬都尉,雖然不像是後來那樣連朝政都參與不得,但是,光是這個官職,就很能說明問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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