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朝廷倚重的重心,自然也就隨之而轉移了。
不過下一刻,李賢就帶著一絲痛(xing)惜(zai)不(le)甘(huo)開口道。
「雖則如此,但是北征一脈,也是此次土木之役當中,損失最為慘重的一脈。」
「正因其驍勇善戰,所以此次土木之役,北征一脈有七成已上都隨軍出征,為國捐軀。」
「如今的北征一脈,更多的是依靠著這些年新晉的勛戚,也就是仁宣之後的勛戚,在支撐著。」
朱祁鈺沉吟片刻,問道。
「這麼說,近些年來新晉賜封的勛戚,大多都歸到了北征一脈當中?」
李賢點了點頭,道。
「這些年以來,燕王府一脈把持五軍都督府,在京中勢力很強,北征一脈則四處征戰,京中新晉勛戚,大多都曾在其帳下聽命,故而多被收歸北征一脈。」
朱祁鈺看了一眼李賢,他忽然明白過來,為啥這老頭一直畏畏縮縮的,不願意參與朝政太深。
感情是被打壓慣了,提不起心勁兒來。
而且嚴格來說,不是李賢一個,整個靖難降將一脈,在勛戚當中,都沒什麼存在感。
畢竟,比資歷,比受信任程度,比不上燕王府一脈。
論驍勇,比戰功,又拚不過北征一脈。
人家一個把持著五軍都督府,一個到處征戰,擴充勢力。
這幫靖難降將,可不就是隻能窩在京師裡頭,老老實實的抱著世襲誥劵過日子。
然而朱祁鈺正想著,忽然皺起了眉頭,問道。
「你方才說,近些年來,北征一脈勢力最盛,但是為何這些年來,勛戚一脈的話事人,卻是英國公張輔呢?」
李賢苦笑一聲,道。
「這也是北征一脈的聰明之處,陛下有所不知,在勛戚當中,有兩個人的地位及其特殊,他們既是燕王府舊臣,又是北征功臣得爵,其中之一,便是英國公張輔。」
朱祁鈺皺著眉頭,想了想張輔的經歷,便明白了過來。
張輔乃是榮國公張玉之子,正經的燕王府舊臣。
當初的燕王府中,張玉善謀,朱能善戰,兩人被太宗皇帝倚為左右臂膀,深受信重。
張輔自幼長在燕王府,和這一脈的勛戚極為相熟。
但是與此同時,張輔自己又是極為爭氣的一個人。
他的爵位,並不是承襲自張玉,而是靠自己南征交趾的戰功得封。
所謂北征一脈,隻是泛指,說的是除了靖難之外,太宗朝其他戰役當中所受封的勛戚,其中自然也包括交趾一脈。
這就導致了張輔極其特殊的地位。
他出身燕王府,但是卻跟隨太宗皇帝南征北戰,數次北征,他都有參與。
因此,他和北征功臣一脈,也交情甚深。
以致於在兩方的默許下,最終成為了勛戚的話事人。
想明白了這些,朱祁鈺便想起了另一個,和張輔經歷十分相似的人。
「那麼李卿所說,除英國公之外的那個特殊之人,便是……」
「寧陽侯陳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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