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 等待黎明升起(五)(1 / 2)





「你剛剛說……你寄生的對象是他的同事?」楚子航沉默了會問道。

「謔,真是冷淡呢,居然用『他』來形容自己的老爹。」

中年男人笑瞇瞇道,

「我說了吧,我會以『寄生』的形式借住在人類上。人生漫漫,總得找點樂子,這傢夥就是我選中的對象之一。至於你老爹,也是個很有趣的傢夥。我起初還以為他是基的手下,是衝我來的。可我沒想到這傢夥的胃口比我都大,居然不知道從誰那得到了某個傢夥蟄伏在這座城市的消息。」

「他是衝著基來的?」楚子航低聲道。

「猜錯了,繼續猜。」中年男人似笑非笑道,「給你個提醒,這城市裏可住著一位比基還要可怕的怪。」

楚子航麵龐繃,嗓音沙啞道:「是我師弟?」

「謔,這不是猜中了嗎?」

「不……不對!時間對不上,師弟比我小一年,而且他和我提到過,他十歲前都和父母生活在一起,十歲後才借住在叔叔家,我爸爸他提前十幾年就預言到了師弟會出現在這座城市?還是說,師弟的過去也都是假的?」楚子航沉聲道。

「現在看來,你老爹能找到這裏,全憑的這份敏銳的直覺,你完繼承了他的優點。」

諾恩斯微笑著豎起第一手指道,

「既然你提出來了,我就勉為其難跟你聊兩句。純龍類需要卵來實現轉生,那是因為他們還不夠純粹,神純粹到一定程度後,不需要卵也可以完轉生,他們的力量烙印於靈魂,而非統,所以那傢夥的過去都是真的,他真的以純人類的生活活到了現在。」

聽到這裏,楚子航繃的麵龐微微鬆懈了些。

如果就連師弟的過去都是荒誕的謊言,他不知道這世上除了媽媽以外,還能夠再相信誰。

「第二,你老爹來到這座城市的第一個目標可以說是他也不是他。你猜到了嗎?如果你實在猜不到,不如想一想王座上通常坐著幾個君王?」

諾恩斯燦爛的笑容下,卻是令人不寒而慄的真相。

恍若平地驚雷,楚子航瞳孔驟,口而出道:「雙生子!」

他下意識想起了諾頓與康斯坦丁,諾頓比康斯坦丁提前蘇醒了十幾年,卻失去了記憶,遊盪在塵世裡。

而按照諾恩斯的說法推測下來,師弟的況恰恰相反,作為王座上的雙生子之一,師弟是晚蘇醒的那位,並且失去記憶以純人類的份生活到了現在。

而他的兄弟,王座上的另一位君主,卻早早蘇醒,並疑似狀態完好!

爸爸是衝著師弟的兄弟來的?!

可師弟他們為什麼要選擇住在這座城市?

這裏是基的老巢,剛剛蘇醒的他們,為何要自己的窩搭建在危險的地方?

就好像雄獅再是披靡草原,也絕無可能在小時與鬣狗群相鄰而居。

除非……他的那位兄弟完全不懼基!

反而鴆占鵲巢,甚至有可能打著讓基頂前麵的算盤,為他們兄弟二人爭取充足的恢復時間!

「他到底是哪位君主?」楚子航死死盯住中年男人的神態。

「抱歉,點到為止,本來就是勉為其難和你聊兩句的。」中年男人聳肩道,「不過我個人不覺得你需要在這方麵多慮。那傢夥可是很驕傲的,一口唾沫一口釘,說出去的話就沒有收回來的時候,他說要世間止戰,上到龍族列王,下到飛禽走,無人膽敢在這期間犯下征戰之罪,因為忤逆他的都死了。」

「他說會站在你的後,那就一定會站在你的後,」

「你與其煩惱他到底是什麼份,不如好好想想該怎麼找回你的孩。」

「喏,接著。」

中年男人走回了辦公桌,從屜裡取出一把鑰匙,扔了過來。

「拿上鑰匙,準備接你老爹遲來六年的指導吧。」

楚子航抬手接住鑰匙,卻沒有轉離去,而是站在原地靜默著,恍如一場沉默無聲的拉鋸戰。

見狀。中年男人嘆了口氣,無奈搖頭道:「你還真是個死腦筋,好了,別多想了,你爸爸之所以被基盯上和你師弟無關,和他那位兄弟也沒關係。當然,後者本來是有機會救下你父親的,不過那會他也沒想到你竟然能加他哥哥的後宮。」

楚子航麵龐又繃了起來。

「他沒有理由救我們,這點是非觀我還是有的。」楚子航輕聲道,「最後一個問題,在麵見基時我父親拋出了一個箱子,在他們的對話中,基就是衝著箱子來的,箱子裏裝的是什麼?」

諾恩斯首次沉默了會,可最終還是給出了答案,因為眼前這個大男孩犟的讓人沒脾氣,更因為這個死犟的大男孩恰恰是選擇的最後之人。

當送出【遙遠的理想鄉】時,就註定了第三太紀的餘暉落在了這個男孩的上。

從這重角度出發,諾恩斯不希這個男孩和自己之間產生任何隔閡與間隙。

他們應該是最陌生也是最親的關係。

繼承了第三太紀餘暉的楚子航,某種意義上就是第三太紀的半個繼承者,也是在這座世界上最後的半個親人。

所以對他的態度已經包容到了一種近乎寵溺的地步。

換做其他人,絕無可能冒著惹怒某人的巨大風險,以故作輕鬆的、玩笑般的口吻道出某些絕的消息。

其他不談,現在那傢夥肯定在瞪著自己,一臉「你再說我就吃了你」的表!

而這些看似簡單的,也是無數人探尋一生也找不到的答案。

基也曾追尋那些被埋藏在歷史長河中的,但他同樣沒能得到答案。

因為知曉這些的除了親歷者外,就隻剩下見證了一切的天地,而天地不會說話。

「是『鑰匙』。箱子裏裝著一份能夠打開封神之路的『鑰匙』。你父親從某人手中得到了那份鑰匙,那個晚上他本該徹底離開這座城市,因為他的任務完了,但他沒忍住想去看他兒子最後一麵。其實那天他本來不會死,某人給他安排的路線避開了基,但是……」

「但是他去見了他的兒子,又因為堵車而不小心踏上了一條死路。」楚子航輕聲接道。

他的神無喜無悲,有的隻要空的死寂。

他沒有再去管諾恩斯口中的「封神之路」,又或是打開這條路的「鑰匙」。

他了手中的鑰匙,轉看向芬格爾,沉默地點了點頭,示意可以走了。

芬格爾轉帶路。

兩人來到了地下室。

芬格爾站在門旁,從子口袋裏出一雪茄,還沒點上就被楚子航奪了過來。

「還有嗎?再給我兩。」他輕聲道。

芬格爾愣了會,嘟囔著你小子過清明呢,可還是一臉疼地出兩雪茄遞給他。

楚子航鑰匙轉,他第一次覺得大門可以這麼沉重,彷彿門後通往的是另一座世界。

門打開了。

地下室瀰漫著一嗆人的煤煙味,門後卻反而清新不。

房間裡出乎意料的整潔乾淨,真不像一個男人獨居的地方,不過想想也是,在那個十幾平的小屋裏,手忙腳的人除了添外,家務活都是男人來的。

楚子航正沿牆角緩慢地行走,著這間屋子的每個細節,想從中找到爸爸留下的痕跡。

可是太了,得可憐的那種,似乎那個男人本沒有在這裏生活過。

「對了,這張照片本來在尼伯龍裡就該給你的,結果一直忘了,你拿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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