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 尾聲(1 / 1)





【人生最求而不得的是什麼?】【是重來一次。】…………親的媽媽:見信好。這個月中就要期中考試了,我現在每天都和夏彌在圖書館備考。我今年選修的課程不多,學下來也都不算太難,希能全『A』通過考試。尹利州的春天快開始了,樹木已經開始發芽,每天早晨校園裡麵都會起霧,紅鬆鼠也會跑到校園裡來,夏彌很喜歡那些紅鬆鼠,所以我們會在去圖書館路上逗弄溜進校園的紅鬆鼠。對了,我寄給您的那隻鸚鵡還請您幫忙照料好。今天的早飯是煎雙蛋配銀耳羹,中飯是排骨蘿卜湯,晚飯是蘿卜排骨湯。你要記得喝牛,提醒佟姨一定要中火加熱,五分鐘。你的兒子楚子航時間是深夜十一點,楚子航寫完信起準備去洗漱。「哇!更新了更新了!」趴在床上的夏彌翻仰躺著,雙手抱著平板大聲喊道,「路師兄居然更新了誒!」楚子航眉頭一,路明非更新了?是《那些年我們屠龍的往事》,還是前後鴿了幾個月的《路氏隨筆》?他沒記錯的話,後者最後一次更新已經是五個月前的事了。夏彌忽然安靜了。卡塞爾學院不支持同居,但誰查寢也不可能查到獅心會會長的頭上。楚子航對於兩人同居起初還是有些顧慮的,主要考慮到夏彌的名聲,隻是在開學沒多久的一次下課,等候在門外的夏彌抱著他的胳膊大聲宣誓主權後,這種顧慮也就不翼而飛了。他們已經變相經歷了生死,心靈間的距離早已為負數,委實沒必要在意太多他人的看法。楚子航有些詫異地看向夏彌,按理說現在應該樂嗬嗬地將師弟寫的小說大聲讀出來才對。畢竟之前一直如此。在某人的《屠龍往事》裡是這麼記載的:……隻見天地變,龍王仰頭展翼,龍聲狂暴而淒厲。那是君主的震怒!整個空間巨震,千上萬的骨鳥從天空裡落下,驚恐地翻飛,撞,而後化為碎片,它們甚至經不起龍的衝擊,可敬可怖的領域正在張開,那是將席捲整座世界的忌言靈,一切都將被大地的怒濤吞沒!就在這時。背負著七宗罪的路明非麵堅毅。逆行而去。他的影與周遭瘋狂逃離這座尼伯龍的鐮鼬形鮮明的對比。他知道這一去可能就再也回不來了。他知道他的死可能毫無意義。但他的背影依舊是那樣毅然決然,彷佛雖千萬人吾往矣,我不地獄誰地獄。因為現在必須有人站出來。如果沒有。那,就隻能是他。在隧道的儘頭。在那如神隻般威嚴的影麵前。他怒吼著拔出了七宗罪,如飛蛾撲火般一往無前地衝了上去…………先不說這裡麵濃度太高的中二值,但是那幾乎一字一段的刻意為之的分段,就讓楚子航有些無言。偏偏學院裡一幫連說個歇後語都覺得很牛很棒棒噠的傢夥們,卻覺得這真是帥了。但不得不說,看師弟寫的小說總是忍不住會心一笑。楚子航默默想著,走進了浴室。三分鐘後,他走出了浴室,乾了頭發,奇怪地看了眼夏彌的方向。今天安靜的時間過長了。師弟這次的更新有這麼勤嗎?居然讓夏彌看了三分鐘以上?他走了過去,夏彌抬頭見他過來,歪頭一笑,將平板主遞給了他。屏幕上的文字映眼簾——「我們每個人來到這世上,究竟是為了什麼?」「生存?繁衍?登上王座?」「如果說是為了做正確的事,走正確的路,正確的人,那麼『正確』又該由誰來定義?」「很多年前,不該相遇的男孩和孩在茫茫人海中產生了集。」「很多年後,他們又一次在茫茫人海中重逢,重拾起斷裂的愫。」「如果說他們的相遇相識都是命運,那麼他們的相也必然是命運的指引。」」那麼『正確』即為命運嗎?可在命運的儘頭,相的人終究還是錯過了。」「原來命運從來不等於『正確』。」…………鐘樓正下方的閣樓。今天的校長也依舊如約來打擾他的好朋友守夜人了。昂熱舒舒服服地佔據了馬鬃的單人沙發上,衝著電腦前的老男人舉杯道:「你有沒有聽說……」話還沒說完,外麵的轟然巨震幾乎震碎了窗玻璃,英靈殿前的井中噴出十數米高的焰,把整座校園照紅。鐘樓這邊也了,閣樓裡牆灰簌籟落下。副校長澹然地把落在筆記本上的牆灰吹去,繼續津津有味地品讀文藝青年路明非同學的最新有而發。「見鬼!」被打斷的昂熱忍不住罵道,「深更半夜的裝備部又在搞什麼幺蛾子」「澹定。」副校長從容不迫,儘顯他在這間閣樓裡待了幾十年所養的高人範,「小炸而已,不足掛齒。」「混蛋!你不就能去裝備部看看嗎?至也該打個電話給校工部盯一下救火的事吧?你的工作隻是喝酒和在這裡……等等,你在看小說?」昂熱呆住了。他沒想到這傢夥居然在守夜人論壇上看著最新更新的隨筆。副校長沉一聲,不不願地暫時小了界麵,回到了論壇首頁。首頁上波瀾不驚,隻有寥寥無幾的兩三個帖子在討論裝備部今晚又鬨事,附和者也不超兩手之數。「看看,都讓你不要大驚小怪了,你看看我們的學生多麼沉著冷靜,不會因為這種突發意外而慌了手腳。」副校長恨鐵不鋼,然後拍著脯自豪道,「而這,都要歸功於副校長的英明教導!是我在聽證會上教會了他們事不驚的穩重作風!」真相是,裝備部的這種行為大家早就習以為常了。就連來救火的校工部員都是彼此談笑風生,聊著等會去食堂吃什麼夜宵,飯後要不要來一把張刺激的飛行棋。不過按常理來說,遇到這種事大家雖然不會多麼激,但多也算無趣的日常生活中的添加劑,大家會一起找個理由到痛飲一番。因為人生無趣,所以要學會自己給自己找樂子,又或是學會擁有儀式。但今天不同。論壇上隻有三兩條冒泡的魚,絕大部分的人於潛水狀態,就連校工部的工作人員也是一手抓著水管滅火,一手握著手機盯著屏幕視線不移。因為今天屠龍勇士路明非闊別五個月後終於更新了。昂熱麵部微,他打開手機登陸了守夜人論壇,想看看副校長這傢夥在看什麼。「路氏隨筆?」昂熱挑眉,「這是路明非寫的?有意思。」他的目下移,閱覽全篇文章。……「一個人可以為正義付出多代價?」「一個人又是否能為守護重要之人與心中認可的正義為敵?」「人的一生明明這麼短暫,卻總要為了一些不知無謂的東西與自己為敵,永遠無法坦率麵對自己。」「人類總是直到最後才想明白自己想要的究竟是什麼。」「可到了那時還有什麼用呢?」「遲到的覺悟,隻配徒添悲涼。」……昂熱默默地讀著這段文字,忽然想起很多年前有個十九歲的男孩坐在他辦公室的天窗下。他喝了幾杯酒,用極其慎重的語氣問他,「校長,人能為正義支付多的代價呢?」從那時開始。他記住了那個眼神清澈但是心迷惘的日本年輕人。…………「噢噢噢!這就是溫泉的魅力啊!」烏泡在溫泉裡,旁邊放在一瓶冰鎮清酒,愜意地長一聲。源稚生閉目泡在溫泉中,後是一株垂落下來的櫻花樹,彌散開的熱霧模湖了視線,氤氳在白的落櫻間。這是間位於深山的溫泉旅社,天溫泉,可惜沒有烏幻想中的男共浴。「主,你以前有夢想嗎?」烏懶洋洋地問道。「夢想?」「對,就是夢想。」烏張開雙手,眉弄眼道,「聊聊天嘛,泡溫泉怎麼能不聊天呢?修學旅行的時候泡溫泉是增進彼此的最佳時機。我先來,我以前想做一名演員。」「演員?」夜叉瞇著眼道,「*****的男老師嗎?」「你不是沒修學旅行過嗎?」源稚生睜開眼道。「是班花和我說的。和其他生一邊泡溫泉一邊分著小,在這樣的環境下迅速升溫,持續了三年的普通同學一夜間就晉陞為了閨。」烏聳肩道,「再不濟不還有漫嗎?我是沒去過,但沒吃過豬還沒見過豬跑嗎?」源稚生沉默了片刻,幽幽道:「你還真是因為那個班花而被退學的?」「老大,我可從來沒騙過你!」烏有些自得地說道。源稚生有些無言,他不喜歡這個話題,所以不想繼續聊下去。黑道流氓間的話題似乎永遠離不開人和金錢,嚴格來說烏和夜叉都是家族中有潛力的惡,未來能為家族的好手,不然也不會被選拔到他的邊做事。他是下一代大家長,從主時期就侍奉在他邊的烏和夜叉則是他的家臣,相當於中國古代陪太子長大的未來大太監。而櫻曾經是殺手,付錢就乾活的那種。至於他,這些年早已手染鮮。大家其實都算不上什麼好人,一路貨,所以相的還算融洽。「我想去法國。」源稚生決定改變下話題。「法國?」烏和夜叉同時驚呼出聲,「我靠,老大你準備帶領家族進軍國外?政宗先生知道了您的野心,得開心啥樣?」「不。我的夢想是退出家族,先去法國的蒙塔利維過一陣子,那是個很小的海濱城市,離馬賽不遠,是個放鬆的好地方,再之後可能是去天海灘賣防曬油。」夜叉和烏麵麵相覷,不知道該怎麼評價老大的這個遠大理想。其實他們也知道老大對擔任大家長沒什麼興趣,這個無比尊貴的位置對這個男人而言反而是種負擔。他們知道老大一直都想離開這個國家去過自由自在的生活,所以老大從未跟他們講自己的目的地是蒙塔利維。一心想離過去的人,自然不會給過去邊的人留下太多線索藕斷連著,隻有徹底斬斷了與過去的聯係,才能真正擺過去。可今天老大卻一反常態地告訴他們,他的目的是蒙塔利維,再之後是天海灘。「怎麼了?」源稚生有些奇怪地看向兩人,這兩傢夥怎麼突然啞了?烏清了清嗓子:「老大,你有沒有想過帶上什麼一起去法國?」源稚生果斷搖頭道:「你們跟著我去法國,會讓我覺得自己仍然在日本。」西紅柿小說「我倆就算了,可老大你不考慮考慮把櫻帶去嗎?好歹邊有個照顧你的人。」烏道。「櫻?」源稚生一愣。「是啊是啊,你看,你不是要去賣防曬油嗎?」他心裡微微一,就如頭頂沉寂的櫻樹被忽如其來的山風被撥,落櫻洋洋灑灑地飄落下來。烏說的似乎有道理,你要去法國,那裡是座浪漫奔放的國家,去那麼遠的地方,你又不懂法語,理應應該帶個懂法語會照顧人的漂亮人,這些年一直都是櫻在照顧他,他早就習慣到了習以為常的地步,現在想想,若是櫻不在邊了,他可能會很不適應。而如果是櫻陪他的話,他們兩個會坐在海邊很久很久都不說話吧?暮浸染沙灘,巨大的夕緩緩墜海平麵,黃昏下坐在沙灘上的男隻是看海和互相塗防曬油。這麼想想,倒是的。他忽然開始回憶,他和櫻之間是什麼時候、什麼場景下認識的?故事有些久遠,源稚生一時間有些記不清了。他隻記得那天的下,孩的眸子藍得像是大海。「老大,你也覺得櫻是個好孩吧?」烏嘿嘿笑了起來,「材棒,臉蛋好,還會打扮和照顧人,這樣的仆不能放過啊!」他說的時候滿臉賤,眉弄眼著,明顯在遐想一些不好的東西,真的就像是街邊下三濫的地流氓,可他的每個字都在提醒源稚生那個孩真的很棒哦絕對不能錯過啊。源稚生緩緩吐出口氣,失神地仰起頭,看著落櫻後的夜空。他突然覺得當下的場景,真的就和烏剛才描述的修學旅行一樣。生們泡著溫泉,聊著私話題,在瀰漫的朦朧熱氣中你們近在遲尺,卻又好像有著各自的私空間。而空氣中硫磺的氣味與滾燙的溫泉逐漸吞沒你的理智,卸下你的心防,就像醉酒一樣,你的大腦不再保持清醒,輕易說出了埋在心裡的話,和周圍的人吐心扉。這樣的況你們的當然會迅速升溫,心與心坦誠流的話,一天便勝過三年的點頭之。而生和男生又有什麼區別呢?生聊著學校裡某個男生真是太帥了,好想嫁給他躺在他懷裡一數他的睫啊。男生則是討論著哪個生真是有容乃大,好想把娶回家做自己的賢妻良母,日夜勞。本質沒什麼不同嘛。源稚生這麼想著,覺自己缺失的一塊經歷被補上了,他沒有修學旅行過,但一直很向往這種和朋友一起出門旅行的經歷。既然今夜是朋友,那麼源稚生準備問一些朋友間該問的問題。「烏,你們以後準備怎麼辦?」「以後?」烏和夜叉相視一眼,「老大你要是離開家族的話,這邊還是得留兩個人看著吧?我們就幫你看著,說不定哪天你突發奇想又回來執掌家族了也說不定。」「這種可能是零。」源稚生毫不猶豫道,「你們就沒想過回歸正常生活嗎?」「……老大,對我們這種人來說加黑道那就是一輩子,況且我和夜叉除了這『活』也不知道乾啥,總不能真的去當演員吧?」烏無奈。「這樣啊。」源稚生輕聲道。他沒準備如何規勸烏以後金盆洗手做個正常人,他連自己的人生都把握不了,又有什麼資格去管別人?他隻是有些好奇邊的人是怎麼想的。不過聽上去,烏和夜叉算是沒救了的那種,這輩子都和黑道扯不開了。不過也好,就讓他們在家族裡守著吧,雖然他不可能回來,但隻要想起有兩個勉強還算靠譜的傢夥在家族裡代他守著,心中想來是能安心一些的。他慢慢閉上眼,在溫暖的泉水浸泡中安心地睡去了。他要暫時睡一覺,徹底洗去近些日子的疲憊,準備迎接接下來的暴風雨,等這趟暴風雨過去他就能離開家族,去過屬於自己的生活了。不知過了多久,時間在他的無意識中悄然流逝。溫泉中的男人猛地驚醒,掀起巨大的水花。他站在溫泉中著氣,難以置信地,巍著向周邊,確認自己還在這間天溫泉中,他突然鬆了口氣,整個人徹底疲了下來。他剛才做了一個夢。夢裡櫻真的就如櫻花般從高塔上墜落,砸在了他的心裡。------題外話------原著裡他們沒泡這趟溫泉就去迎接三人組了。龍二線如果說楚夏是主角。那麼龍三線主角會有點多,按理說不該這麼寫,因為大家主要想看的是路繪,但是隻要是本同人都有路繪線,這本不會,但還會有其他人。我很喜歡龍三線裡的其他人,從東京塔上如櫻花般墜落的櫻,遐想著好未來的真,那個繼承了老大的「大義」躺在落地窗後,窗外是他著的城市,埋葬過他過的人的左伯龍治……所以哪怕績會掉,我也還是決定寫本群像。大家應該已經看出了些端倪,是的,有些人會在某人的乾預下得到上輩子的記憶。人生最求而不得的是重來一次。真正的重啟不是一個人,而是所有人的命運都會被重新改寫。如果能重來一次,源稚生是否還會想去法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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